顾琉璃默默站在堂内,目光与众人一般落到公孙斐身上。
她看着他,周围的人开始变得模糊,唯有这个男人在她的感观世界里无比清晰,什么是好看?能入眼便是好看。
顾琉璃有些忘了身处之地,脚步缓移。
她想靠近他。
温弦还在那里抱怨,莫修也叫出了更高的价格,温宛显然不觉得她试探到了公孙斐的底线,竞价还在继续。
“一万零一百两……”
“两万两。”从千两,到万两,公孙斐脸上没有分半犹豫。
钱于他而言怕是连个标点符号都不算,可柜台对面的小白凤于他,于他……
“三万两。”
在公孙斐之后,唱价的人竟然不是莫修。
温宛有些意外看向站在公孙斐旁边的顾琉璃,微微愣住,跟温宛一样意外的,还有公孙斐。
他侧身,略显疑惑。
顾琉璃显出几分淡然,“斐公子刚刚赠我一物,我便借花献佛,赠你一物。”
“太子妃有心,只是……”
公孙斐转尔看向温宛,“四万两。”
柜台后面,寒棋暗惊。
那簪子虽然贵重,可正常也就百两,四万两了?
咳——
寒棋咳嗽一声。
温宛没看寒棋,朝莫修使了眼色。
莫修再次加价。
只是在莫修加价之后公孙斐没来得及喊,便又听顾琉璃把竞价抬到五万两!
顾琉璃不该如此,她知道她不该如此!
“十万两。”公孙斐轻吐气息,神色平静又带着十足的底气,朝温宛抬了抬头。
堂内再次寂静。
哪怕柜台后面的寒棋都站起来了。
她行到温宛身侧,手在柜台
这时,顾琉璃深深望了公孙斐一眼,难以名状的心绪涌至肺腑,她突兀转身,离开御翡堂。
温弦也很生气,一个破簪子就要十万两?
“斐公子,这次你真让我失望!”温弦撂下这句话,转身去追顾琉璃。
堂内,那些叫价的买家得着暗示全都退出去,唯有公孙斐站在堂内,与温宛相视而立,神情若初。
温宛端着手中檀木盒,“斐公子既是拍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自然。”公孙斐只候了片刻,便有人将银票送过来。
他上前,将银票搁到柜台上。
温宛在交出白玉簪前,万春枝先验了银票,确定无疑点点头。
“斐公子大方。”
温宛将檀香盒递给公孙斐,“冒昧问一句,莫修如果继续唱价,公子能坚持多久?”
“这枚白玉簪,斐某志在必得。”
公孙斐接过檀香盒,视线转向寒棋,“公主殿下,多谢。”
寒棋本想点个头,敷衍了事。
大概其是想公孙斐快点走,她好问问万春枝那银票当真是真?
谁料寒棋点头不好使,公孙斐就站在那里,眼睛直直锁住寒棋,分毫不移。
寒棋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凝视,她就装傻。
“殿下?”公孙斐沙哑着声音,目光异常灼热。
忽的,落汐现身堂内,正要出手时被公孙斐抬手封住穴道。
动手就真的不能忍!
寒棋突兀起身,“公孙斐你要干什么?簪子是你买的,没人逼你吧?”
“没人逼斐某,这簪子斐某买的心甘情愿。”公孙斐目光依旧灼热,此时此刻,他拼命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情绪上来,他会死。
但他亦不想让温宛再拿他喜欢寒棋这件事明里暗里嘲讽跟拿捏他。
有钱人的尊严,不容人随意践踏。
温宛看出公孙斐想要做什么,她没拦着。
有些事于她而言,终究是外人。
“夭夭,随我来二楼。”温宛想把一楼留给公孙斐跟寒棋。
诚然她讨厌公孙斐,巴不得他这辈子都求而不得,但自己受过爱而不得的苦,倘若公孙斐是真心,从了寒棋也是一桩美事。
温宛走的时候搥了万春枝一下,没等万春枝反应,温宛被人拉住了。
“温县主,这里是你的地盘,你送客。”寒棋明显没看出来公孙斐眼中深情,甚至有点心虚。
温宛,“……斐公子,请罢。”
“公主殿下就不想知道斐某为什么要买这支白玉簪?”公孙斐不甘心,这些年,他第一次迫切想要挑明。
寒棋冷哼,“于阗密术,以贴身之物为引,赋堪舆之术可令人永世不得超生,你想我死的心,本公主岂会不知?”
温宛一愣,万春枝也有些懵。.
角落里,乞丐默默在擦玉金象,偶会抬目,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