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弦火冒三丈的样子,公孙斐选择低头品茶,心里想着三百零一天算是整数?
这事儿错在温弦,但也不是所有错事都要付出代价,问题就在于,她惹了个惹不起的。
见公孙斐不说话,温弦越发来气,“谁要你送礼!”
“那又是谁叫温姑娘给魏府送礼了?送礼这种事自然是发自内心,贾某发自内心将温姑娘送去魏府的五个纸人收下了,又花大价钱添了五个纸人,笼统十个纸人聊表贾某对温姑娘成为弃妇三百零一天的心意,温姑娘千万不要客气。”贾万金说话的样子无比诚恳,若非这番言词有问题,表情绝对到位。
温弦被气的一口没上来,狠拍了下胸口。
公孙斐瞧了眼贾万金那副看似老实,嘴上咄咄逼人的样子,垂眸一笑,不语。
“现在礼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温弦气急败坏。
贾万金有些茫然,“贾某不远二里地,把礼亲自送到温府,温姑娘不摆宴席款待是个什么道理?”
“你给本姑娘送纸人,还想要我请你吃饭,你饿疯了吧?”
贾万金就很不理解,一本正经看向温弦,“这么说,姑娘是想给我钱?”
温弦,"……贾万金!"
“在呢。”贾万金就是想看温弦抓狂的样子,最好气死。
敢在魏府操办喜事的时候送纸人过去找晦气,亏得他早早派人在巷口守着,否则岂不让人看魏府笑话了!
公孙斐自怀里掏出一个金锭子,“贾先生觉得,这个够不够纸人的钱?”
“斐公子这是干什么,贺礼将就的是贺字,我魏府可是摆了宴席的,温姑娘不去那是她不去,可我来了。”贾万金那股小气劲儿,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温弦都给气笑了,“怎么,你还想让本姑娘给你大摆宴席?”.
“一桌足矣。”贾万金就是这个意思。
送纸人算什么,他还要吃席!
眼见温弦腾的站起来,公孙斐适时开口,“温姑娘回房歇息,这里有我。”
温弦一点儿都不甘心,可她深知自己不是贾万金对手,于是狠狠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贾万金丝毫没有因为温弦离开就换了话题,“斐公子打算何时开席?”
“魏府喜宴是金禧楼承办的?”公孙斐抬手拎起酒壶,欲给贾万金斟茶。
贾万金手快,直接将身前茶杯倒扣,“一桌按市价一千两,我算的是打折价。”
没拿到银子之前他铁定不能喝这个茶,万一这杯茶比宴席还贵岂不是亏了。
“别打折,斐某不差那个钱。”公孙斐知道贾万金带着气来的,不给钱这事儿解决不了。
贾万金转过身,面向公孙斐,微微一笑,“斐公子觉得贾某差那点钱?”
公孙斐深吸了一口气,“贾先生何必与姑娘家置气?”
“她是不是姑娘我不管,她惹到我家大姑娘就不行。”贾万金把话说的非常简单,直接,毫不掩饰他对魏沉央的在乎。
公孙斐微挑眉峰,“冒昧问一句,贾先生喜欢……魏沉央?”
“喜欢。”
贾万金丝毫犹豫都没有,说话时身体刻意挺直,语气重且狠,“所以不管是谁,可以动我,我不在乎挨几顿打,钱财于我也没什么重要,但谁要敢在我面前打魏沉央的主意,我保证他会后悔。”
公孙斐知道贾万金这是在警告他,但他没放在心上。
至少到现在为止,让他后悔的人还没有出现。
他只是不理解,“贾先生喜欢魏沉央这件事,与魏大姑娘说过么?”
“喜欢这种事用嘴说的?”贾万金当然没说过。
公孙斐瞧着贾万金的样子,活像一只被气着的金钱豹,得谁咬谁,这倒也证实一点。
这个人,真的在乎魏沉央。
“贾先生把喜欢表现的这么明显,就没有想过,有谁会利用魏沉央,对你不利?”这是公孙斐自己的顾虑。
贾万金动了动眉梢,“谁敢动她,可以试试。”
公孙斐实在不理解贾万金的底气在哪里,诚然他很厉害,可这皇城里卧虎藏龙,比他厉害的人大有人在,这般自信现在看,有些自负。
贾万金仿佛看出公孙斐心中质疑,敲了敲石台。
公孙斐了然,自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贾万金看清面额,十分满意塞到袖子里,“斐公子是不是觉得贾某在说大话?”
“有点儿。”
“你们专注的人和事太多,关系太复杂,行事瞻前顾后,生怕一子错,满盘皆输。”贾万金没用公孙斐斟茶,自己提壶倒一杯,“我只专注一人,在乎一人,守这一人,谁动她我动谁,谁叫她不开心,我就叫谁全家都不开心。”
“当一个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就像是穿上铠甲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