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媗甩出暗器一刻,另一只按在乞丐腰间的手也跟着用了力气。
乞丐一声闷响,彻底朝其摆摆手。
明天他还要拖地。
巳神见师媗给乞丐按腰,直接露出酸溜溜的样子,“师姑娘对主子真好。”
乞丐闻言,朝巳神招招手,“给你机会对我好。”
巳神,“……”
他应该不是这个意思,他也想让师媗给他按腰。
床榻旁边,巳神极不情愿给乞丐按腰,“属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从来没有这么及时过。”乞丐很少夸人,这次算是破天荒。
巳神想到事情,“花拂柳以楚离洛换方云浠自由,但却没朝其下死手,属下见方云浠今日与太子妃搭上线……花拂柳这步棋,属下看不明白了。”
“有何看不明白,她这是想借太子府的手,对付温若萱,在宫里私藏男人,疯了。”巳神手法不错,乞丐彻底趴下去,放心让他揉。
“所以……这是花拂柳的计,借方云浠设下陷阱,请君入瓮?”巳神恍然。
见乞丐没说话,巳神又问,“这件事,我们不插手?”
“花拂柳胆敢威胁我的人,真叫他成事,他还以为自己多厉害。”乞丐只说这些,便有些昏昏欲睡。
巳神见状松开手。
乞丐,“继续按。”
巳神极不情愿把手放回到乞丐腰间,“贾万金如此糟蹋主子,不如杀之后快。”
已经闭上眼睛的乞丐,忽的把眼睛睁开,目光盯着锦枕上的那只金丝雀,沉默许久之后说出一句话。
“玉金象跟麒麟炉到手之前,谁也不许动他。”
空气中莫名有种肃杀气息,巳神下意识停手,看向师媗。
师媗把目光移开。
“按。”乞丐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
巳神继续动作时师媗倏然闪退。
“……主子,属下要按多久。”
乞丐累疯了,昏昏沉沉,“一直。”
一直……
黄泉界,萧臣再见狄翼时,某位老国公已经在某位医术差到极点的老御医的调理下,红光满面。
再见狄翼,萧臣很想埋怨一句。
那一日惊心动魄,到现在想起来还有余悸。
然而他亦能明白狄翼用心良苦,自不会再言。
此刻密室里,萧臣将从赫连泽那里得画的两张天杼图交给狄翼。
狄翼自离开皇城那日,便知天杼存在,之后二十年,他反复研究点线图,加之他是武将,对重器机关术之类接触之多,倒也让他瞧出些门道。
方形矮桌前,狄翼将结构图铺展开,仔细观察之后指到凤尾位置,“以点线图给出的标准,这里至少要容纳百余玄丝,然而这张结构图凤尾短且宽,显然与点线图不符,此图必是赫连泽动了手脚。”
萧臣对于这个结论没有意外,推己及人,他也没将真的点线图交给赫连泽。
相比结构图,内膛图的细节简直一塌糊涂。
狄翼收起图纸,“这两张图笔墨你可找鉴定过?”
“宛宛看过。”萧臣昨夜去过墨园。
狄翼扭头看向翁怀松。
“温宛,温侯的孙女。”翁怀松释疑解惑。
狄翼恍然,他知温宛,就是一时没领悟‘宛宛’。
“这两张图成图在半个月内,细算起来,应该是我找赫连泽结盟之后。”萧臣恭敬坐在狄翼左手边,“即便是假图,能画到这种程度也一定是仿照真图,我以为两张真图必在赫连泽手里,但是否为原图犹未可知。”
狄翼颔首,下意识捋过白须,“原不原图不重要,魏王可有他法,能从赫连泽那里得来两图?”
“先借赫连泽的身份查出北越细作,再杀之,夺图。”萧臣回答的简单明了。
狄翼身后,翁怀松听之,诧异,“若是这般,狄公为何要死?”
杀之夺图这种事儿,他都能干!
“狄公素来是北越心腹之患,赫连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狄公接触,北越细作也不会放松对狄公的警惕,只要狄公在,那人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或者说他根本不会浮出水面。”萧臣解释道。
狄翼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当初才会答应萧臣设下死局,“先帝知天杼图被偷,北越得其中两张,但凡知情者必然知道其中一张是细作干的这事儿,我就是知情者。”
简而言之,北越细作恨不得杀狄翼灭口。
这会儿他死,那细作也算松口气。
人在什么时候容易暴露,松懈的时候。
翁怀松听罢,默默起身到药案前配药,去人老生斑的奇方。
只能说人天黑路滑,人心复杂。
他还是比较适合与药材为伍。
“杀赫连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