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萱看着满桌早膳,明知有毒还吃的津津有味。
巳神倒是佩服眼前这位皇贵妃的淡定,“跟花拂柳有什么关系?”
“花拂柳虽然没什么地位,可他有本事,你们怕不是想利用本宫,逼他做些你们想让他做的事。”温若萱舀了一口粥,除了淡,都还好。.
“宸贵妃为何不觉得我们是想利用你,威胁御南侯府的谁谁谁?”巳神好奇问道。
温若萱笑着看向巳神,“因为他们不实用,温御老矣,手里又没有兵权,也没攥着谁的把柄,一副老骨头掰断了烧火都煮不熟一锅饭,小一辈那三个孩子在棋局里活跃的也就是宛儿,宛儿有钱,你要多少都能给你,可你们不缺钱,所以宛儿也用不上,可不就剩下花拂柳了。”
“为何不是利用你,栽赃皇后?”巳神挑眉,“毕竟皇后现已被禁足,皇上将此案发至大理寺,由宋相言亲审。”
温若萱忽的笑了,“栽赃皇后最好的人选不是方云浠么?她的口供跟本宫的尸体,足以令皇后再难翻身,所以,本宫杀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着?”
事实证明,温若萱分析的都对。
巳神看着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想告诉她,温宛失踪了。
但是他忍住了,“宸贵妃既然知道我们的心思,就请安心在这里修身养性,别着急。"
“不着急,反正你们这里好吃好喝,有毒没毒的,我又死不了。”温若萱夹口菜,看着巳神,恣意将菜搁进嘴里,“不过你记着,我温若萱是有仇必报的主儿,但凡你敢动御南侯府里任何一个人,还有花拂柳,我若没死,死的就是你们。”
巳神就佩服温若萱这股不知道审时度势的劲头,极度无语。
待巳神走,温若萱便没有刚刚那么云淡风轻了。
不是太子府的人,又不是自己人,这突然冒头出来的一拨人,给谁卖命的……
将近午时,阳光正盛。
大理寺内外一片寂静,偶有知了声声,吵的十分聒噪。
咚!咚咚咚!
法鼓声突兀响起,打破此间宁静。
差不多黎明才真正闭上眼睛睡一觉的宋相言被戚枫给扒拉醒了。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戚枫根本舍不得把才闭上眼睛的宋相言给叫醒。
“温宛找到了?”宋相言顶着一对黑眼圈,硬把眼皮掀起来。
戚枫将手里沾湿的拭巾递过去,“不是温宛。”
已经醒了,宋相言强撑着坐起来,可劲儿抹一把脸,又把抹布递还到戚枫手里,抬手提上足下长靴,“本小王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当初葛九幽卖花花草草的地方是哪儿来着?”
“庆丰堂。”戚枫记得很清楚。
“去那儿找!”
就在宋相言摇晃着身子想要出门时,戚枫拦下他,“有人在外在敲法鼓。”
“随便找人问问得了,本小王没空……”
“是鹤柄轩。”
宋相言眼见着就要迈出门槛,突然停住,猛然回头,“谁?”
“当朝宰相鹤柄轩。"
大理寺,公堂。
宋相言端直坐在案台后面,一脸疑惑看向堂前手握鼓棒的鹤柄轩,满脸问号。
一袭深蓝色官袍,头戴官帽,两鬓银丝如霜。
与武将不同,鹤柄轩身材不高,也不魁伟,许是长年伏案的原因,仔细看身材有些佝偻。
“堂下何人?”宋相言的口头禅,认不认识都这么问。
鹤柄轩面目冷肃看向堂上宋相言,“当朝宰相,鹤柄轩。”
宋相言下意识看向戚枫。
戚枫回望。默。
宋相言扭头又道,“所告何人?”
就在宋相言跟戚枫都猜测是苏玄璟时,鹤柄轩沉默良久,说出两个字。
“贤妃。”
堂上死寂,外面知了声声。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宋相言双眼陡睁,屁股离开座位,毫无意识站起来,整个身体倾过公案,“谁?”
鹤柄轩神情漠然,冷面如霜,将刚刚两个字又重复一遍,还给加了两个字的前缀,“已故,贤妃。”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宋相言剑眉紧皱,一股火儿猛的蹿上来,“鹤相也知道是已故贤妃,你告什么?”
鹤柄轩目光直视宋相言,“告什么,老夫与宋大人说不着。”
宋相言,“……”
“他说什么?”宋相言再次扭头看向戚枫。
戚枫心领神会,迈步行至堂前,“这里是大理寺,宋大人是大理寺卿,鹤相应该知道但凡告到这里的案件理当由宋大人审。”
“老夫已经奏明皇上,此案虽在大理寺审,但主审不能是宋相言。”鹤柄轩看向戚枫,深情淡然。
戚枫微怔,随后看向公案后面那位,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