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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翼反手握住翁怀松胳膊,问他时间地点。
翁怀松表示他死都不会说,狄翼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倘若真不想说,他连前面的都不会说。
“本帅最讨厌像你这种矫情的人!又担心魏王跟温丫头,又怕本帅出去会有大麻烦,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你为病人诊治也是这般?”
面对狄翼质问,翁怀松承认,他的确担心魏王跟温宛,可他也很清楚狄翼若然出去被人发现,一世英明尽毁,两头他都舍不得!
“翁怀松,你我都知道,魏王是先帝选中的人!今日你不说,万一魏王出事,你我都是罪臣!他朝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自从知道遗诏跟密令的事,狄翼的心便彻彻底底长在萧臣身上。
什么祖宗遗训,什么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在他这里统统没了道理!
先帝,就是道理!
翁怀松也是因为先帝的选择,才选择没有听从萧臣嘱托,将此事旁敲侧击给狄翼。
此刻面对狄翼提醒,翁怀松咬了咬牙齿,“桑山,石巅。”
“多谢!”狄翼音落即走。
翁怀松一把拽住他,“老朽与狄公一起去!”
砰——
只一拳,翁怀松应声倒地。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碍什么事!”
狄翼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弯腰过去探探翁怀松鼻息,见还有气儿这才转身离开,毕竟有些老头子,躺着躺着就没气了。
深夜,桑山。
桑山之大,绵延千里。
苏玄
璟所说的桑山石巅,并不是桑山最高峰,但那里地势凶险,常有野兽出没,所以只要不是特别想死,一般没人会去那里。
夜愈深,桑山之内不时传出凶残的野兽嚎叫,远望过去,连绵起伏的山脉就像是深海中掀的波澜,深邃,幽暗,令人望而却步。
此时距离石巅半柱香路程的密林处,萧臣算计着时辰,低头看向坐在树下的雪姬,“我们走罢。”
这一路上来,雪姬一直在思考萧臣与她说的话。
可她脑子里模糊的很,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萧臣,“温宛当真在上面?”
“苏玄璟不该抓宛宛,在这件事上,他自以为是了。”萧臣没有绑着雪姬,他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另一头牵在雪姬手里。
山路难走,雪姬体力不够。
“魏王敢争那个位子,何尝不是自以为是。”雪姬听不得别人说苏玄璟不好。
萧臣闻言,未再开口。
倒是雪姬,“或许在魏王心里有我不知道的苦衷,或是底气,可是苏公子所做的一切你如何就觉得,他没有苦衷,没有底气?”
萧臣止步,回望。
雪姬笑了,“未经他人苦,就莫要以己度他人。”
萧臣继续往上走,“或许罢。”
“魏王当真喜欢温宛?”往上爬有处凸出来的石头,雪姬双手攥住木棍拼命往上使劲儿。
这一刻,她倒是完完相信萧臣。
萧臣毫不迟疑,“宛宛是我全部。”
“呵!”雪姬爬上凸起的石,喘了两
口气,“若江山与美人只能选一个,殿下如何选?”
“宛宛。”萧臣毫不犹豫。
雪姬嘲讽冷笑,实实在在在的嘲讽,没有一丝掩饰,“殿下说的容易!你夺江山,手底下那是多少人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抛家舍业跟你干!”
萧臣止步,看向雪姬。
她没再拽那根木棍,走在萧臣前头,“夺嫡这条路看似是你一个人在走,可你也没想想,万一失败,陪你死的人大把!你说选美人,你叫这些把命交到你手上的人,情何以堪?”
上面陡峭,雪姬脚下突然踩空。
险些摔倒之际,萧臣上前搀扶,“孰轻孰重在本王心里自有考量,但温宛,本王绝不放手。”
萧臣知道雪姬劝说自己的用意,是为苏玄璟。
见萧臣如此,雪姬看她两眼,没再说话。
萧臣将木棍递过去,“快到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雪姬握住木棍,“人在朝堂,比江湖更加险恶。”
子时,桑山石巅。
除了温宛,苏玄璟带了血雁门里最厉害的两名高手,一黑衣,一白衣。
两个穿着与名字同,一黑衣,一白衣。
此刻悬崖之巅,苏玄璟将蒙着眼睛的温宛从两人抬的轿子上扶下来,“慢些。”
风冷,吹在身上入骨的凉。
苏玄璟早在入山之前便给温宛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风是他亲自买的,大小正合适,是温宛喜欢的浅紫色。
“桑山?”温宛虽被蒙着眼睛,可走了这么久的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