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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架在脖颈上,媚舞心虚,脸色煞白。
“三皇子……”
“你是谁?”赫连泽冷目如冰,匕首在其颈间留下一道血口,不深,但也极具威迫。
媚舞一时不知所措,神情紧张到磕磕巴巴,“三……三皇子这是何意!媚舞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大可指出来,何必动这样大的气……”
赫连泽剑眉紧皱,匕首越发握紧,“我问你,赫连昭是怎么死的?”
媚舞闻声心下越发颤了几分,她有些不确定,赫连泽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快说!”赫连泽分毫不敢大意,匕首续力,又划了一道。
媚舞扑通跪地,“三皇子明鉴,属下对三皇子忠心耿耿,若非如此,属下也不敢抛生死于不顾杀赫连昭,以其人头作投名状拜在三皇子麾下!”
赫连泽闻声,紧皱的眉头松了松,“你家中……”
“父母与兄长皆在北越皇城,属下甘愿由三皇子派人照顾他们,绝无怨言!”
听到媚舞说出这句话,赫连泽方将匕首抽回去,上前一步将人扶起,面色缓和,“前夜绑走本皇子的人便是易容成你模样,本皇子一时不察才会着了道,你别多想。”
媚舞被赫连泽扶起来,忧心不已,“三皇子可伤着了?”
赫连泽摇头,自被绑走那夜到昨晚被送回来,赫连泽就没睁开眼过。
“无碍。”
见赫连泽缓身坐下来,媚舞上前,将膳食摆好,“三皇子可知是谁动的手?”
哪壶不开
提哪壶!
“昨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赫连泽沉声问道。
媚舞想了想,“还真有一桩,昨夜苏玄璟在地牢险些被人毒死,早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苏玄璟转危为安。”
赫连泽猛然抬头,“谁?”
媚舞便将前因后果说一遍,赫连泽听罢十分不解,也就三天时间,怎的苏玄璟竟然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还有!”
媚舞把粥递过去,“说来也巧,离开皇城半个月的雪姬突然回来了,听说昨晚要不是雪姬硬到地牢看人,发现苏玄璟中毒,又把人从地牢抬回花间楼救治,苏玄璟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保不住。”
赫连泽接过参粥,心中迟疑。
见其不语,媚舞轻唤,“三皇子?”
“本皇子一直想不通,苏玄璟为何那么早便拿出天杼齿轮图,是城府浅了些,还是……”赫连泽看着捧在手里的参粥,“萧臣亦是,他二人才拿出天杼图,便各自沾了官司,一个是杀人案,一个是血统存疑。”
媚舞没有打断赫连泽,仔细听着。
“暗蝎当真是个人物。”赫连泽感叹不已。
媚舞搭眼看过去,“三皇子的意思是……萧臣跟苏玄璟的案子,都是暗蝎手笔?”
“只是猜测,不过贤妃案若无周帝应允,鹤柄轩哪里来的胆子!再看看罢!”赫连泽暂时不去多想,握起汤匙舀粥喝。
昏迷了几日,饿的难受。
媚舞见状,悄然退出房间。
待其走出房间,寝殿门外刚好经
过一辆马车,那马车她认得,礼部尚书沈宁。
当初她随赫连泽入皇城,才进城门便被戚沫曦那个疯子给拦下来,紧接着又是温宛又是宋相言,最后这位礼部尚书出现,表面上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实际上还不是往死里保着温宛跟戚沫曦……
马车朝里,直奔南诏苗四郎的寝殿。
自温宛从流寇那里‘逃’出来之后,沈宁打听到很多消息。
譬如宋相言在天牢里打了苏玄璟,在公堂上还要打三十大板泄愤,苏玄璟随后被调到地牢,昨晚险些被毒死,温宛跟宋相言一起从大理寺赶到花间楼。
之后温宛在花间楼守了一夜,宋相言则天牢地牢来回来去的跑,抓了好些人。
马车停下来,沈宁却坐在车厢里静默不动。
她在想。
她在想宋相言为什么会喜欢上温宛的?
明明她与宋相言认识的时间比温宛早,想了又想,多半是他们不在一盘棋局里,没有共同目标,没有共同的理想跟抱负,亦没有经历过足够终生难忘的生死局。
她想努力一下。
“沈大人?”车厢外,清越又淡然的声音响起。
沈宁听到声音,暗暗压下心底思虑,动身时有人将轿帘掀起来,一张干净优雅又不显张扬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沈宁素来没注意苗四郎长相,她每每最先看到,就是苗四郎头顶发冠上那绺白色羽毛。
每次看到,都觉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是个鸟精。
沈宁被苗
四郎请进正殿,不等沈宁说明来意,他直接让仆从下去沏茶,殿里除了那个仆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