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柄轩被砸的浑身疼痛,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李世安见状上前,“鹤相还是想想该如何替皇上分忧,寻得真凶出来也好替玉婉姑娘洗脱嫌疑。”
鹤柄轩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畏畏缩缩抬头,“皇上,老臣觉得……觉得此事有可能是太子府所为。”
周帝盛怒未退,龙目漆黑,“何以见得?”
“如今贤妃案苏玄璟志在必得,太子府很快就能除掉这么一个眼中钉,剩下的可不就只有八皇子碍了他们的眼……”鹤柄轩跪在龙案前,战战兢兢道。
周帝目冷,“你有证据?”
“老臣没有……”
“没有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为了救你女儿你倒是连朕都敢蒙骗!你……咳咳咳……”
周帝再欲大怒时龙体不支,急声咳嗽。
李世安立时绕到龙椅后头轻拍周帝后背,“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鹤柄轩也跟着附和。
“你们一个两个只会叫朕息怒,朕现在没有了八皇子意味着什么,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周帝恨的咬牙切齿,“意味着朕若不选萧臣跟萧桓宇,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五岁的萧平!”
最恰当的时机,李世安喏喏说出一个名字,“皇上还有六皇子萧冥河……”
御书房再次死寂,气氛压抑到如同上坟。
“你再敢在朕面前提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朕现在就斩了你!”周帝恨萧臣,恨萧臣夺走父皇对他的信任,对萧冥河却是彻彻底底的讨厌,厌恶至极!
那简直是他的人生污点!
李世安当即退下去,“老奴有罪……”
“皇上,老臣……”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当希望一次次被破灭,支撑周帝坚持下去的信念几近崩塌。
他没有合适的儿子了……
夜,羽林营。
营帐。
邢栋早在此等候多时,萧臣走进来,他便将这两日的调查结果如实禀报。
“微臣在吏部安插眼线,看到吏部主事有偷偷潜入苏玄璟在吏部小憩时用的书房,我的人进去细寻一番,发现此物。”邢栋将东西交到萧臣手里。
是一份苏玄璟与晋国陈留王的书信,“为免打草惊蛇,书信是我的人抄录下来的,东西还在书房里。”
萧臣颔首,细细品读内容,“那名吏部主事叫什么名字。”
“吴骏。”
萧臣收起信件,若有所思。
“王爷觉得,这个吴骏会不会是北越细作?”邢栋狐疑问道。
萧臣深吸了一口气,“未必。”
“可他……”
“又或者是被北越细作收买。”
萧臣嘱咐邢栋继续暗中监视吴骏,随即离开军营,却在路上遇到黄泉界的人。
绮忘川这里亦有发现,近两日出入花间楼的人中,有两个人在离开花间楼后回家收拾细软次日离开皇城了。
萧臣知道之后叫绮忘川派人暗中跟着,切莫把人跟丢了。
此刻石室里,狄翼看向萧臣,言语中皆是担忧,“贤妃之事,殿下如何想的?”
萧臣未将自己设计再寻暗蝎的事告诉狄翼,此事为他猜测,不想节外生枝。
“人证物证我也有,此案我未必会输。”萧臣坐在矮桌一侧,淡然回道。
狄翼自然知道萧臣有万全的准备,可再万全,也难抵周帝一句话,“你就没有想过,万一皇上当真……”
“父皇若有意诬陷母妃,我便也不再念及父子之情,将皇祖父遗诏公之于世。”这便是萧臣的打算。
另一侧,翁怀松闻声微震,“殿下想造反?”
“不是造反,是依遗诏,承太子位。”萧臣抬头看向狄翼跟翁怀松,“除此之外,再无他路。”
“若是那般,可谓是与皇上跟太子府公然为敌,算是明抢了吧?”狄翼并没有反对,他亦知道,皇上若真给贤妃案作证,那也无他法了!
“也未必抢不过。”
萧臣面色微凉,“只是那一番光景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狄翼沉默,翁怀松看了眼药案上两具骸骨,“也未必没有转机,温侯跟一经大师还没回来。”
提到二人,萧臣此前得到温初然送过来的消息,说是二人安然。
此事萧臣告诉给了温宛及眼前两位。
如今看来,不必大动干戈的转机,或许真就在他们二人身上……
子夜已过,皇城寂静无声。
月光笼罩下的鸿寿寺犹似被轻纱覆盖,隐隐有灯火明灭,闪闪烁烁。
默然寂静,不言喜悲。
温宛随卫开元藏在距离鸿寿寺外墙还有一段距离的民宅的狗窝里。..
既是狗窝,自然有狗。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