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如此,周帝便以为是默认,龙目陡然寒戾。
“鹤柄轩,你罪该万死!”
听到周帝怒喝,鹤柄轩倒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几欲跪爬向周帝却被聂磊制服。
就在这时,宋相言不顾外面侍卫阻拦,推开刑讯室的门。
“臣宋相言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相言冲进来即向周帝叩首。
周帝正在气头儿上,看到宋相言时直接将刑案上一块冰凉烙铁撇过去,“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臣告退!"宋相言也是一息都没多耽搁,直接从外面退了出来。
他本就抱着闯一闯的心理进去听风,这会儿周帝叫他滚他也是踩着台阶滚的十分欢快。
彼时进来,他便说是皇上传诏,这会儿他这一进一出,便也没人再去拦他。
宋相言早就得到消息,说是凶手抓着了。
确切说抓到一半儿。
宫里是谁给八皇子的早膳里下红衫木屑并未查出来,但毒药另一半却是由宰相独女鹤玉婉带入皇宫,鹤玉婉又在御花园与八皇子近在咫尺的站着,致皇八皇因沾染七星海棠花瓣粉末而于次日毒发身亡。
这种里内外合的杀人手段,抓到一个便是抓到另一个。
彼时鹤玉婉遭受毒打,就是想逼她说出同谋是谁。
鹤玉婉纵使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一直在叫冤。
她也的确冤枉。
宋相言知情后直接去天牢里面一间牢房,见到单独关押的苏玄璟时直接蹲过去,“苏玄璟你过来!”
角落里,苏玄璟一袭白衣倚在墙角,听到声音时微微抬头,没有动。
宋相言气的狠狠朝他招手,“你倒是过来啊!”
苏玄璟看着他,竟要闭上眼睛。
“雪姬说她什么都查不到!”他来时路上刚好碰到过去找他的温宛。
温宛在马车里将大概情况草草与宋相言讲一遍,那时鹤玉婉已经出了事,鹤柄轩一家也已经被抓起来。
也就是说,苏玄璟预料的事发生了。
暗蝎很有可能没死。
听到宋相言开口,苏玄璟不禁皱了皱眉,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身后戚枫轻咳一声,宋相言只得起身,转身即遇聂磊。
“聂大人怎么也出来了?”宋相言一脸‘同病相怜’模样看过去。
聂磊拱手,“回小王爷,皇上让属下传旨给御医院院令及几位御医,到几个嫌犯家里搜查证物。”
宋相言恍然似的点点头,“哦。”
待宋相言让路,聂磊直接走过去,数息后带着李显等人离开天牢。
宋相言深知此事棘手,叫戚枫出去报信后自己留在天牢蹲守消息。
此刻刑讯室内,鹤柄轩匍匐在地,涕泪横流,“皇上明鉴,老臣跟玉婉如何会害八皇子啊!”
周帝满腔怒火已经沸腾,下手哪里来的轻重,直接将刑案上一个铁钩子撇过去。
钩子自鹤柄轩肩头擦过,钩出一道血痕。
鹤柄轩吃痛畏缩,“老臣依附皇上而活,皇上叫老臣扶植二皇子,老臣便扶植二皇子,皇上叫老臣为八皇子暗中丰其羽翼,老臣也无不尽心尽力去办!老臣就是再糊涂,再混账也不可能去伤八皇子,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刑室里只剩下三人,周帝龙目如炬,冷冷落在鹤柄轩身上。
李世安见状,不由凑过去,“话虽如此,可证据确凿,鹤相倒是解释解释,为何七星海棠的粉末会在令千金身上发现。”
鹤柄轩听罢,越发哭的厉害,“这定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
“皇上,老臣……”
鹤柄轩忍着肩头的痛朝前匍匐数步却被李世安拦下来,“老臣就算真有杀人的心思,也决计不会舍了自己的女儿,整个皇城谁人不知玉婉是老臣的心头肉,我如何能剜了自己的心头肉去害八皇子……”
周帝听罢,戾目渐渐沉下来,“当真不是你?”
“老臣敢对天发誓,此事若是老臣所为,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鹤柄轩猛然抬起三根手指,一时牵扯到肩头伤口。
他这是咬着牙把誓给发了。
李世安瞧向周帝,“皇上,此事……倒也诸多蹊跷。”
“李公公说的对!”鹤柄轩又朝前凑了凑,“此事定是有人想借玉婉之手既害八皇子,又将这等大逆的罪名栽赃到老臣身上,一箭双雕!”
周帝并没有完全相信鹤柄轩的话,“朕现在只想知道你女儿鹤玉婉身上的毒药哪里来!”
鹤柄轩哭丧着脸,“老臣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害吾女儿至此啊!”
这厢,宋相言守在刑室外寸步不离。
他也怕万一这个节骨眼儿天牢里万一出什么事,他也好替苏玄璟阻挡一二。
要知道,那暗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