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玄璟没理自己,鹤玉婉突然扑过去,狠狠拽住那抹雪色大氅,眼中透着失去的恐惧。
“玄璟!我只有你了!”
雪姬见状想要把她拉开,可那双手太用力,攥的太紧,她没办法。
就在雪姬想唤出黑衣白衣时,苏玄璟面无表情开口,“你随我来。”
鹤玉婉愣了片刻,便与苏玄璟一起进了花间楼。
如意不干啊!
“你滚出来!”
好在有雪姬拦住她,“鹤柄轩死了。”
听到这句话,如意不由看过去……
仙瑶阁里,苏玄璟坐下时鹤玉婉就在站他对面,身上衣服并不合身,鲜血从内里渗出来,脸色苍白,整个看上去无比狼狈。
“坐。”苏玄璟看了眼对面椅子。
鹤玉婉犹豫一阵,终是因为不甘走过来坐下,“玄璟,如意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看着鹤玉婉眼中渴求,苏玄璟没有隐瞒,“如意所言,句句属实。”
成长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这个世上所有快乐的事不会让你成长,唯有孤独无助跟无边的苦难才会让你明白生命无常。
换作以前,苏玄璟会觉得这样对鹤玉婉已算仁慈,毕竟她失去父母的时间比自己晚了十几年!
然而此刻,他已无那般心境。
他只是在告诉鹤玉婉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可能!我父亲一定不是暗蝎,一定是你们弄错了!”鹤玉婉忽然哭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下来。
“证据确凿。”
“证据在哪里!我没看到!就只凭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吗?”鹤玉婉泣不成声,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苏玄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有一样,“我那件衣袍上原没有七星海棠粉末,那件袍子是在宰相府被人动了手脚,到底是怎么被人动的手脚,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清楚!”鹤玉婉猛烈摇头,眼泪决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
苏玄璟将鹤柄轩利用女儿陷害自己的整个过程一字一句说给鹤玉婉听,此前他想不明白缘由,可当鹤柄轩是暗蝎时,一切都好理解了。
“父亲不可能是暗蝎!我们拜过堂,成过亲!他若知道你是谁,为何还要把我嫁给你!”鹤玉婉几近崩溃,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如泄闸的洪水。
“他撮合你我时,并不知道我是当年被他漏杀掉的男孩儿,后来他知道了,便找人抓住我唯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再让人将密笺交到如意手里,如意冲进喜堂,我看到密笺自然不会与你拜堂,他也是机关算尽。”
“根本就不是!”鹤玉婉猛然站起身,伤口撕心裂肺的疼,却不及她心痛万分之一。
苏玄璟能理解鹤玉婉此刻心境,没人帮得了她。
就如同这些年他独自走过的这些路,好的坏的也都只有他自己承受,无人渡他。
“昨夜发生在天牢外的事很多人都亲眼所见,你想知道真相,很多人会告诉你真相。”苏玄璟看着鹤玉婉,“皇上之所以将暗蝎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审,而非昨夜就定了鹤柄轩的罪,是因为皇家体面。”
鹤玉婉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在摇头,在逃避。
“你亲不是暗蝎,他是大周宰相,大周的宰相怎么会是暗蝎!”鹤玉婉突然跑到苏玄璟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胳膊,“这会不会是北越细作故意栽赃陷害?”
苏玄璟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才能证明这是事实。
便不再,再多说一个字。
终于,鹤玉婉死死盯住眼前这个男人,“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你当初答应与我结婚……”
“我当初答应与你大婚时并不知道鹤柄轩就是暗蝎,但也不是因为喜欢你。”苏玄璟不想与鹤玉婉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是因为我需要借你父亲的肩膀,登上更高的位置,只有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才能报仇。”..
鹤玉婉忽然觉得心痛,像是有谁用刀子一刀一刀划下去,心血汩汩,她痛的麻木,“你说谎……”
“我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
苏玄璟看着鹤玉婉,认真开口,“至此以后,我们的缘分便是尽了。”
“不行!”
鹤玉婉突然松开手,直起身,眼睛里的泪流的越发凶猛,“你是爱我的!你一定是爱我的!”
“你父亲……不是失踪。”苏玄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有些事,瞒不住。
他亦不想隐瞒。
鹤玉婉愣在那里,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然冲上心头。
她站在那里,声音颤抖,“你别说……”
“他已经死了。”
“你别说!我叫你别说!”鹤玉婉猛的捂住耳朵,哪怕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