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周帝听到这句话,龙目陡寒。
见周帝看过来,李世安急忙俯身,“老奴回宫必会严加排查。”
宋相言多少有点儿无语,这是关键么!
“我入昭纯宫,见到她了。”秦致回想那夜的事,眼中情不自禁闪出一抹悲伤,“她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去找她,看到我的时候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
鹤玉婉本想追问,鉴于刚刚被怼的伤了心,张张嘴,没有说话。
“她可以不喜欢我,可我不相信她会喜欢那个认识不到半年的萧启衡!”此话一出,堂前堂后好几双眼珠子都差点儿没掉到地上。
此时此刻,他们看秦致,如同看一个死人。
咳!
萧彦咳嗽一声,“皇上名讳岂是你……”
“可她说喜欢!”没等萧彦说完话,秦致猛然抬头,双目赤红。
眼见秦致这般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萧彦也懒得提醒,反正听着闹心的又不是他。
“她说看到萧启衡第一眼便知道是他,她说她不后悔,哪怕不能游山玩水,不能看遍世间美景,哪怕余生都要活在那座冰冷的宫墙里,与别的女人争宠,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她亦不后悔!”
后堂,刚刚还盛怒到要冲出去的周帝突然安静下来。
秦致的话让他想到与贤妃初见,最老套又俗气的英雄救美,他还为此受了伤,数日相处下来,他是真的喜欢过贤妃的。
堂前秦致再度开口,“我与她说,只要她愿意,我能带她离开皇城,她一时喜欢一个男人,又岂能与她一生的自由相提并论。”
堂上,萧彦叹了口气,“你未免执着。”
情爱之妙,就是为一人独守一房啊。
“我执着?贤王殿下觉得是我执着,还是她执着?”秦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溢出点滴晶莹,“是她执着!”
“后来呢?”萧彦觉得已经八卦的差不多了。
“后来我走了,她让我离开皇城,不要再做无谓的幻想,她从头至尾只当我是兄长般对待。”秦致痛苦道。
一直跪在地上的彩碧突然开口指责,“你既承认入过昭纯宫,贤妃便不干净!”
秦致突然冷笑,眼神轻蔑,“私见外男就算不干净,后宫妃嫔里哪有一个是干净的?本公子听闻皇后顾蓉时常召见太子府那些所谓的聪明人,那些聪明人可有一个是女人?顾蓉召见了一个又一个,按你的意思,她岂不是千人枕的当妇!”
秦致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彩碧正要反驳时萧彦拍了下惊堂木,“往下说!”
“没错,之前堂审你的确承认四月入过昭纯宫,可你后来又亲口说出六月又曾回来过一次!”鹤玉婉美眸阴寒,“贤妃不管六月有孕亦或是七月,只怕跟你脱不了干系!”
“尔等诬她与我私通怀下孽种,是不是?”秦致扫过鹤玉婉,以及跪在她身侧的孙嬷嬷跟宫女彩碧。
“这是事实。”鹤玉婉冷声回道。
“如此你们在乎的,便是我六月回来那一次是否见过程芷,又与她做了什么,是不是?”秦致又问。
鹤玉婉有些不耐烦,“大家都在等着!”
堂上包括后堂的人都在等秦致的回答,当初周帝叫李世安找这个男人回来,就是因为他亲口承认曾与程芷有过肌肤之亲,且贿以重金且答应保他不死,秦致这才来到皇城。
后来几次升堂,秦致时不时变脸,叫人捉摸不透。
呼—
前堂传来惊呼声,宋相言好奇站起身却被周帝一个眼神给定回座位上,“李世安。”
李世安得令,当即转身走向通往前堂左侧入口,见到堂前场景,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咳!
听到周帝低咳,李世安匆匆回来复命,“回皇上,秦致他受过……宫刑。”
周帝来不及震惊,堂前已然传来秦致的声音。
当众褪下长裤的秦致,整整在公堂上绕走一圈,“你们说我与程芷私通,致其怀下孽种,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私通!我可真有本事!”
彩碧跟鹤玉婉本能闭上眼睛,孙嬷嬷到底年长一些,多看两眼后知道完了。
眼见秦致走过来,萧臣将清芙拉到自己身后,面向秦致。
没等他开口,倒是鹤玉婉先行发出质问,“谁知道你这宫刑是在何时受的!”
秦致停在萧臣面前,却是在回答鹤玉婉的问题。
“我受宫刑的时间是天武四十年五月十五,有宫中在蚕房做事的赵公公可以作证,纵然你们不信,这里不是有两位行医的高手么!”秦致缓缓俯下身将长裤拽起来,系好。
“那定是因为你与贤妃做了不耻之事,羞愧之下才会……”
秦致猛然回头,赤红如血的双目狠戾射向鹤玉婉,“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还是在场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