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裕入大理寺后,萧灵的马车刚好停下来。
车厢里,萧灵一袭凤凰火面料的红色战衣,手握八荒,长发不似当日狄翼案时用红绳系紧,而是挽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发髻,头顶别一金色发簪。
“殿下,咱们到了。”素衣瞧了眼外面,恭敬道。
萧灵清冷明目变得淋漓,“走。”
自己的孩子,她打残了没关系,别人敢动一根汗毛,她倒要看看谁的手那么欠!
就在车帘掀起一瞬,一个小太监突然映入眼帘……
时辰到。
升堂。
堂上苏玄璟没有坐在主位,关裕原也不想坐,可苏玄璟一个吏部尚书,纵然是皇上软点的主审官,到底不如刑部尚书坐的顺理成章。
关裕口才又不如苏玄璟,动作也没人家快,是以右侧位被苏玄璟抢先,待他坐到左侧位时,萧彦从后堂走过来。
萧彦也不用说什么,就那么直直站在关裕面前。
关裕原来动了些小心思,“贤王殿下请上座。”
这种场面萧彦都不用说话,柏骄上前一步寒声质问,“关大人以为这是吃席么?再者大人应该知道今日嫌犯是谁吧?小王爷是我家殿下的亲外孙,大人如何忍心让殿下坐到那个位子?你安的什么心?血脉亲情在大人眼里是什么?”
关裕好歹也是刑部尚书,怕萧彦也就怕了,一个下人用这种语气朝他指指点点就真的不能忍。
“本官……”
“关大人在本王面前能不能站起来说话?”萧彦搭眼过去。
关裕不得已站起身,某位老王爷直接扭着屁股坐到还热乎的扶椅上,关裕回头,位置不保。
待他回过头,柏骄则走到萧彦另一侧,将怀抱的毯子盖到萧彦膝上。
就这般,关裕逼不得已坐到主审位置,心不甘情不愿。
后堂,温宛与沈宁皆在。
戚枫作为大理寺少卿,在公堂上自有位置。
与往日不同,这一次关裕带了刑部的衙役,原因是大理寺的衙役须得避嫌。
这件事他事先支会过戚枫。
于情于理于法,戚枫没有拒绝。
主审到位,原告本该是太子,但太子身份尊贵,就如同当日温宛状告皇后,被告来的是彩碧。
此时原告位置站的是司南卿。
本着最后出现的人物都是大人物的逻辑定律,宋相言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即便是阶下囚,宋相言出场仍然能让人感觉到那股‘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主场’的王霸之气。
人已到齐,惊堂木起。
就在关裕想要开口之际,府门处进来一人。
原以为是萧灵的关裕,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昨晚还见过。
萧桓宇的出现,瞬间让关裕如坐针毡。
公堂上一共坐着三个人,苏玄璟跟关裕同时起身,萧彦已经把眼睛闭上了。
“都坐。”萧桓宇走进公堂,自有衙役搬了椅子过去。
堂上气氛顿时压抑,缘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相言也坐下了。
得说戚枫最懂得怎么找场子,有衙役给萧桓宇搬椅子的时候,他直接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上官宇给宋相言也搬了一把。
如此,公堂里除了站在两侧的衙役,就只有司南卿一人站着。
啪!
惊堂木响。
“宋相言,本官问你,战幕与你何仇何怨,你要朝他下如此重手!”关裕怒道。
宋相言坐在堂上,微抬下颚,“关大人有何证据,说本小王对军师下重手?”
关裕这辈子都没遇到这么会摆谱儿的嫌犯,不求‘青天大老爷明鉴’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反问。
旁侧,戚枫不失时机凑过来,“大人,现在是原告状告被告,须原告取证。”
关裕,“……现在是,我在主审。”
“谁在这里主审,也改不了谁状告谁举证的大周律法。”戚枫自始至终不入夺嫡棋局,但他自始至终只维护一人。
关裕皱了下眉,看向苏玄璟。
苏玄璟稳稳当当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他又看向萧彦,都快睡着了。
关裕最终看向萧桓宇,“戚大人,这里是公堂,你我似乎没有资格对主审官指手画脚。”
“太子殿下明鉴,这里是大理寺,微臣是大理寺卿,太子在这里确实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但微臣只是在尽职尽责。”戚枫家底深厚,又承袭祖上封荫,他无意与太子府为敌,但若太子府将戚家视作敌人也要三思。
正因为此,面对戚枫出言不逊,萧桓宇隐忍未发,“关大人。”
关裕了然,“司南卿,你说宋相言毒杀军师,可有证据?”
“回大人,事发当日草民与军师正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