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越来越近,炙热温度烤的温弦那张脸紧绷泛红。
她惊恐不已,整个身子拼命朝后缩,“温宛你别过来,你没资格给我用刑!苏大人你快救我!”
在温弦看来,苏玄璟与她同为太子府的人,就该救她!
苏玄璟漠然站在那里,仿佛事不关己般无动于衷。
温弦见状挣扎,“苏玄璟!”
温宛靠近,幽幽低语,“叫他有什么用呢,你以为这是上一世……”
温弦猛然回望,眼中生出惧意,“温宛……温宛你公报私仇!”
钩子红的通透,周围空气如热浪滚滚蒸腾,温宛慢慢将钩子靠到温弦脸上,“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给军师下毒?在哪里,怎么下的毒!”
纵然温弦拼命朝后退,却奈何不了温宛的手一点点朝前伸,“苏玄璟,你当真要袖手旁观?这个贱人害完我就会轮到你!你会比我更惨!”
苏玄璟微微蹙眉,他不明白温弦为何要这么说。
红光映衬在温宛瞳孔里。
她冷冷看向刑架上的女人,前世血仇历历在目,想忘记终究太难,她选择在心底与苏玄璟和解,但却不能原谅温弦。
比起苏玄璟,御南侯府对温弦有养育之恩。
啊……啊!
钩子越发近,锁链哗啦作响,温弦因为恐惧尖叫。
然而站在刑室里的每一个人皆漠然。
“住手。”
刑室铁门突然开启,沈宁从外面走进来。
见到沈宁,温宛一时激动,身体回旋之际,红色钩子擦过温弦肩头华衣,衣裳瞬即灰飞,滚烫热度灼痛肌肤,痛跟惧怕令温弦猛一声发出刺耳尖叫。
但却无人理会。
“沈宁,你怎么来了?”白天她与沈宁见到渊荷之后,由沈宁回大理寺报信,她因渊荷的死心中自责,为免夜长梦多便寻思从温弦这里诈出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弦果真露馅儿了。
“你不能动温弦。”沈宁行到温宛身边,低语道。
温宛闻声将沈宁拉到旁边,“我们在她房间里搜到鸩石跟解药,她很有可能就是诬陷小王爷……”
“诸位。”还没等温宛说完话,背后传来陌生语调。
她与沈宁皆转身,眼前的确出现一个很陌生的人。
温宛下意识看向沈宁,不明所以。
沈宁则行到那人身边,与在场众人介绍,“这位是于阗驻我鸿寿寺外使,宗政。”
温宛一时愣住,连苏玄璟都有些疑惑。
宗政年过五旬,身着褐色长衣,肩头披着同款颜色的大氅,五官端正威严,十分的有气场。
温宛不解,上前一步,眉目冷肃,“不知宗外使缘何出现在这里?”
“我亦不知吾国公主殿下到底所犯何罪,竟被你们抓到此处,欲动私刑。”宗政寒声道。
温宛,“……”
她四处寻找,未见寒棋。
刑架上,温弦也跟着愣住。
纵然骨子里高傲如她,一直以于阗长公主自居,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见不得光。
除非萧臣输,寒棋死。
所以她才这么努力!
“宗外使说的什么话,寒棋公主并未在此。”温宛冷声回怼。
不想下一刻,宗政走向刑架,“公主殿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
一语闭,满室皆惊!
不止温宛跟苏玄璟,哪怕从不参政的李显都惊掉下巴。
沈宁行到温宛身边,“温弦的确是于阗君主寒羽及君后南栖月的亲生女儿,比寒棋更早。”
温宛猛然扭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宗政手里有寒羽跟南栖月的亲笔手书,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事情前因后果……”沈宁看了眼刑架上的温弦,“手书上写明温弦就是他们的女儿。”
温宛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前世今生混淆在一起,一团乱麻。
“温宛……”沈宁见温宛身体微晃,及时扶稳她。
“你迟来片刻她就认罪了!”
“我迟来片刻你必获罪!”沈宁何尝不想救宋相言,可大周与诸国约法,但凡他国国民于周行不法之事,堂审须有外使派人参同,更不可私下用刑。
哗啦!
锁链声音将众人视线吸引过去,温弦挣扎的厉害,狂戾叫嚣,“你们还不快把我……本公主放下来!”
宗政看向手里还握着铁钩子的温宛。
温宛不甘心,她不想放!
沈宁握住温宛手腕,“至少先从刑架上解下来,涉及两国邦交,我们不能节外生枝,事情闹大对宋相言也不利。”
温宛暗自狠吁出一口气,看向上官宇。
上官宇心领神会,上前解开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