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牢,温宛直接赶去问尘赌庄,将熟睡中的卫开元摇醒。
鉴于卫开元昼伏夜出的厉害,是以他的房间在一楼,温宛从侧门进去,直接来到卫开元床前。
卫开元睁开惺忪睡眼,看到温宛立时挺起身子,“县主真是令吾感动,东西呢?”
温宛,“……什么东西?”
“卖身契!”卫开元困意全完,开心到从床上弹跳起来,径直走到旁边斗柜,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两个包裹,“我准备好了。”
温宛不懂,“什么意思?”
卫开元一时觉得不妙,手拎包裹走回来,将包裹搁到床上,“县主之前不是说只要我办成事,你就允我自由,你该不是……忘了吧?”
“我……”
“忘了没事!我帮你记着呢!”卫开元私以为温宛还不至于食言而肥,他对眼前这位县主的脸皮,尚且有一定的自信心。
温宛此时蹲在榻前,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站在自己身边的卫开元,眨眨眼睛,“那时你走的太快,我话还没说完。”
“什么话?”
“允你自由出入你想出入的地方。”
听到温宛狡辩,卫开元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猛的蹲下来,与温宛对上眼睛,“温宛你,有一些欺人太甚了!”..
“我话确实没说完。”
“我出入哪里不自由,用得着你允?”
“很多地方你是不能去的。”
“譬如咧?”
“皇宫。”
“那是我不想去!”卫开元气到胸口发闷。
温宛‘哦’了一声,“你想不想跟我让不让是两回事。”
卫开元紧盯温宛,数息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即背靠床榻坐到地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叫我遇到你!”
只要想到当初在天牢里他偷了温宛脖颈上的那块玉,卫开元恨不得自断双手。
“你为什么要偷贤王殿下的大裤衩子?”温宛也跟着坐下来,二人并肩。
卫开元扭头,“你去问问他,为什么要把大裤衩子供到小金库里,再说我也不是偷那玩意,我只是用它包金条。”
温宛相信卫开元没有特殊癖好,“跟你说件事,就在刚刚贤王搬去天牢住了。”
卫开元侧过身,“还去偷?”
“劫富济贫。”温宛表示卫开元要找准自己的定位。
卫开元,“劫萧彦的富,济你的贫……再说贤王殿下不是自己人么?”
温宛遂将天牢里的发生的事告诉卫开元,“贤王是自己人,但公孙斐不是。”
“没有公孙斐的时候,也不见县主手软。”
卫开元瞅了眼温宛,“魏王殿下知道县主你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吗?”
温宛扭头,“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卫开元彻底绝望了。
战幕案子难得有了新的突破,温宛紧绷的神经略有放松,整个人如同卫开元那般坐到地上,背后床榻,“很快。”
卫开元看她一眼。
他知道温宛说的很快,与他无关……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一直居于护国寺的忘忧身着白色僧袍,赫然出现在大理寺府门。
消息传到后院,厢房里翁怀松三人面面相觑。
此时战幕仍处在昏迷状态,靠着二李从竹林里挖出来的药吊着一口气。
莫说解药,翁怀松日夜不休,连毒药的成分都没分析出来。
"他来探望军师?"翁怀松搁下手里药材,转身行到榻前。
温御则看向一经,“酒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经双手合十,“你们记不记得,忘忧见过皇上之后,皇上无药自愈。”
这句话引得温御跟翁怀松深深凝望。
药石无医,只能寄于玄学。
“将人请进来。”温御开口。
片刻,忘忧自门外而入。
三人初见忘忧,乍一眼便觉其面目和善,一身慈悲,至少在感官上没有让人觉得任何不适。
包括一经。
忘忧入厢房,立于中间,“贫僧见过诸位施主。”
温御跟翁怀松回礼,一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忘忧闻声看向一经,四目相对,一股难以形容的酣畅淋漓令其心悦,许这就是惺惺相惜的感觉。
“阿弥陀佛。”忘忧回礼后,看向床榻的上战幕,“皇上惦念军师,特请贫僧为其诵经安神。”
三人听闻,皆不信。
但不重要。
"大师请。"温御拱手。
翁怀松则坐在榻前,单手叩于战幕腕处,不动声色。
一经则看向忘忧,“大师想为军师诵哪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