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温府便传来敲门声。
管家开门,见府门外停的轿子当即猜到轿子里的人是谁,于是急急忙忙跑下台阶,“公主殿下快请,我家公子久等了!”
轿子里,原本打算叫落汐硬闯的寒棋抖一下眉,久等是什么意思?
此刻落汐行到马车前,掀起车帘。
寒棋着一袭华贵衣裳走下马车,与落汐相视一眼,径直而入。
眼见落汐陪着寒棋要朝正厅走,管家立时快走几步,“殿下且慢,我家公主有令,请殿下入后院一叙。”
寒棋皱了下眉,“他起的可够早的。”
得说这温府寒棋不是第一次来,她知道公孙斐的习惯,不管冬夏都要坐在凉亭里喝茶,仿佛上辈子是渴死的。
寒棋就是来找公孙斐的,哪里都一样。
不想她入后院,并未在凉亭里看到那道讨人嫌的身影。
见寒棋看过来,管家俯身时手臂朝前做出请的姿势,“在前面。”
“殿下……”落汐恐有诈,小心唤道。
寒棋也怀疑有诈,但她从骨子里不觉害怕。
至于为什么,她从未深究。
两人跟着管家一路朝里,终于在凉亭东北角的地方看到一座深院。
“怎么是院中院?”落汐诧异。
“他是于阗人,习惯于阗的生活方式也很正常。”寒棋跟着管家迈进门槛,院子空旷,唯靠北角摆着一个莫名的东西。
寒棋怕是埋伏,轻轻拽了落汐一下。
“殿下放心,是死物。”落汐低声道。
这会儿管家站在主卧房前,“斐公子,寒棋长公主已经到了。”
咣当—
屋里传出动静,寒棋蹙眉,“落汐!”
落汐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过去踹开门,寒棋踩着戾气的步子踏进门槛,主厅无人,当即转向屋门。
屋门被踹开一刻,寒棋先于落汐进去。
眼前场景令她一震。
公孙斐只穿一条缎料长裤,赤果上身站在榻前,手里拽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被子。
“殿下!”
“你别进来!”
寒棋反手阖门,眼中迸射杀意,“公孙斐!你家管家说你久候本公主,你就是在床上久候的?”
公孙斐缓缓将被子捂到自己胸口,脸色微红,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彼时他的确嘱咐过管家,但凡是寒棋,不必禀报,直接把人带到他面前,可他委实没想过寒棋会这么早过来找他。
卯时还没过,他不算赖床……
“殿下要这么说,也没错。”公孙斐无数次想过自己与寒棋能躺在一张床上,但他绝对没敢有非分之想。
因为每次想要深入想一想的时候,身上就会长满红疹子,要命的那种。
寒棋冷笑,“公孙斐,你别以为你觉得温弦是长公主,她真的就是长公主,我劝你把眼睛擦亮!现在就这般轻怠我,你会后悔的!”
得说寒棋就从来没朝那方面想,她只道公孙斐怠慢而已。
公孙斐,“……不知殿下这么早来找斐某,可有要事?”
“宗政被我绑了。”寒棋开门见山。
公孙斐拽着被子坐过来,被子略低,露出精壮胸口,“为什么?”
“他想回信求父皇母后一旨文书,确认温弦公主的身份。”寒棋毫不吝啬道。
公孙斐听罢,沉默数息,“只怕殿下挡不住。”
“能挡一时是一时,只要没有文书传过来,温弦就还不是于阗公主。”寒棋看向公孙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我,还是温弦?”
公孙斐略显诧异看向寒棋,脑子里忽的一闪。
糟糕!
眼见公孙斐起身,寒棋一把拽住他胳膊,锦被落地,公孙斐上半身的精致线条一览无遗。
寒棋脸红了,一瞬间红成秋天熟透的软柿子,碰一下就会破皮。
即便是这样寒棋也没有松开手。
公孙斐虽然不对寒棋过敏,但在看到寒棋泛红脸颊时心跳失常,眼见疹子就要涌出来,公孙斐猛的闭眼,“殿下要不要先放手?”
“不要。”寒棋得温宛请求,务必缠住公孙斐,别叫他坏了今日大事。
寒棋自觉没什么退路了,只有跟着温宛干到底。
至于现在么,她抓着公孙斐的手,他就不能穿衣服,不穿衣服就不能走……
而此时,睡梦中的温弦只觉脸上异样,昏昏沉沉中抬手摸过去,瞬间吓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天微亮,温弦坐在榻上拿起那张字条仔细看,片刻脸色骤寒。
没有犹豫,她收起字条后直接下床行至梳妆台前,没招呼丫鬟,自己草草梳头,盘了个简单发髻后穿上衣服离开温府。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