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死寂,战幕跟温御盯着微微蹙眉的一经,震惊兴奋跟狂喜的情愫瞬间揉杂在一起涌上心头。
二人瞬间休战,眼睛皆落在一经身上。
温御直接飙泪,“一经……一经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啊一经!”
“一经,你糊涂!”战幕也跟着红了眼眶。
“疼……疼疼……”一经还是太虚弱,除了喊疼眼睛都没睁开。
温御心急,“该死的翁怀松,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去宫里把他揪出来!”
就在温御想要起身时,忽然感觉自己盘膝的脚掌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经的胳膊。
刚刚跟战幕吵的太激烈,身子朝前挪了两下?
于是某位老侯爷默默朝后退回去,“一经,还疼吗?”
“疼……”
战幕见温御不动弹,一时气愤想要起身,忽也觉得膝盖
论城府,还得是战幕。
他在默默朝后退时看向温御,“你停下来做什么,继续问,还疼不疼!”
温御低头再问时一经不疼了。
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一经,温御跟战幕心虚之后继续掉眼泪。
“两位可以别哭吗?你们这样哭贫僧会觉得不去死,对不起你们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二人立时收泪。
温御看着瘦脱相的一经,怅然道,“你怎么才醒,知道我跟战哥多担心你吗?”
“醒了就好。”
床尾处,战幕看着一经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疼到极致,“你不该为我冒险。”
“军师不也一样为贫僧,杀了忘忧。”一经虽然昏迷,但时断时续听了些他们之间的对话。
厢房里一时寂静,一经沉默片刻开口,“贫僧知道自己的状况,能活过来已是不易,不会奢求太多。”
这般说辞,惹的温御跟一经越发难过。
“你放心,老夫定会寻遍法子让你站起来。”战幕信誓旦旦道。
温御也表示他会尽其所能。
“顾寒对我大周固然忠心,可他到底是太子的亲外祖父,在兵变跟逼宫的问题上,贫僧与两位所想一致,他会逼宫。”一经话锋一转,讨论起刚刚温御跟战幕争论的话题。
对于这一点,温御跟战幕想法一致。
他们也觉得以顾寒的智商,跟皇上之前对太子的态度,逼周帝退位显然是更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问题是时间。”
温御刚刚跟战幕争论的就是这个,“这种事易快不易慢,我觉得顾寒会在十日内完成调兵遣将所有安排,半个月内必然有动作。”
“顾寒若有老夫的本事,十日足矣,他没有。”战幕无比笃定,“以老夫对他的了解,至少需要十五日,他才敢动手。”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温御手底下有一武将蛰伏在岭北,叫他带兵截住顾寒援军需要十二日。
温御怕来不及,想另作打算。
“十二日必然来得及。”战幕再次肯定自己的预判。
温御不以为然,“万一来不及,我们可就被动了!”
“没有万一。”战幕异常坚定道。
“战哥你这样武断可不好,至少我们要安排补救计划……”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战幕表示他绝不同意温御所谓的补救计划,不需要。
说到这里,二人同时看向一经。
一经则看向温御,“在贫僧印象中军师从未错过,我站军师。”..
“那你站错了。”
温御不服,还要辩驳时战幕开口,“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老夫的判断。”
“谁?”温御狐疑看过去。
说话的人是一经。
狄翼……
已经失踪七天七夜的宋相言,此刻正蹲在密室一角抠土,工具是他头顶发簪。
表面看似白玉的簪子,实则内藏玄机。
簪头有机关,叩动之后簪尾处会有一个赤金长针探出来,他用这枚长针硬是把大理石接缝处划开,见土。
得说宋相言实惨。
彼时在地窖里,虽然有老鼠跟蛇又身中软骨散,但好歹还能看到阳光,算得出日出日落,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时日。
但此刻这间密室,除了四角悬着的夜明珠,四方墙壁跟屋顶地面全都用光滑洁白的大理石砌的死死的,夜明珠的光芒洒上去,微微刺目。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宋相言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他不知道是被人下了哑药,还是这辈子都不能说话,可他明白外面的人一定急疯了。
他须出去!
赤金簪头终于划开一道缝隙,有土掉在地上。
然而只是这样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他将地上的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