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臣的问题,萧冥河认真思忖一阵。
“别人我不知道,父皇的反应让我意外。”他神色略显忧虑,“按道理,父皇应该出面制止这种毫无证据的敌对状态,而且我听说父皇极宠宋相言,是以更不该对此事不闻不问。”
萧臣知道,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正等着看好戏呢。
“父皇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的态度。”
“刑部侍郎已经有了动作,可见太子府并没有示弱。”萧冥河认真回答。
萧臣摇了摇头,“倘若太子府不想示弱,动的绝对不仅仅是刑部。”
“许是战幕不在,太子没了主心骨。”
“那你小瞧宫里的皇后跟宫外的顾寒了。”
一阵沉默,萧冥河抬头看过去,“七弟有话不妨直言。”
“我怀疑太子将有大动作。”萧臣也不隐瞒,紧接着说出‘逼宫’二字。
萧冥河心底无甚意外,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萧臣及他背后站着的温御就不值得自己大费周章的对付。
“不可能!”他惊诧起身,目如铜铃。
萧臣面色冷沉,“兄长既知父皇不喜我,也不喜太子,便该知道父皇因何是这种态度,连兄长都看出来父皇不喜太子,他会看不出来?”
萧冥河静默不语,听着萧臣娓娓道来,“推己及人,你若是太子,是选择与我兵戎相见折损实力,还是干脆直接登上那个万人臣服的宝座,再以绝对权力压制我来的更划算?”
萧冥河佯装恍然的点点头,“七弟明智。”
“我无法保证一定能阻止太子逼宫,所以想与你合作。”
“我?”
“确切说,是尊守义。”萧臣道明来意。
萧冥河看着即将咬住鱼钩的大鱼,心底自有几分得意,脸上却露出为难神色,“我请不动他。”
“他与兄长没有书信往来?”萧臣狐疑问道。
“都是他将书信交给师媗,再由师媗交到我手里。”萧冥河苦涩抿唇,“我一向没有自己的主意。”
萧臣起身,“太子若然功成,则意味我再无翻身余地,还请兄长想办法去信尊守义,言明皇城局势。”
“尊守义不是一般人。”萧冥河发自内心提醒道。
“可我没本事阻止太子逼宫。”萧臣拱手,“求兄长务必帮我。”
看着萧臣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的样子,萧冥河不确定这里面做戏的成份有多少,但又有什么关系。
他已经成功让尊守义走进萧臣的视野里,也就是走进温御的视野里……
“与虎谋皮,七弟想清楚了?”萧冥河语调沉重道。
萧臣点头,“自是深思熟虑,才来与兄长见面。”
“我有一个要求。”
“兄长且讲。”
“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斗,我只希望你能救出宋相言。”
萧冥河看了眼窗外,“母妃在平州时经常提起姑母对她的好,我自入皇城亦得姑母百般维护跟照顾,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必尽力!”萧臣应声。
萧冥河又沉默一阵,“我自会将你分析的利弊告诉师媗,希望她能给尊守义去信,但结果我不敢保证。”
“多谢兄长。”
二人说完正事,萧臣拱手退回到侧门耳房,萧冥河则默默坐下来。
他盯着那扇隐形的门板,心中猜到多半是那耳房里有密道,可直通外面。..
看来母亲说的对。
‘公主殿下看似不拘小节,母亲知道,她是个心细的人。’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萧冥河如是理解……
自那日卫开元答应会一直陪温宛寻人,二人不眠不休两天两夜之后终于在第三天白天倒头睡了一大觉。
温宛甚至没回御南侯府,只跟卫开元挤在一间屋子里。
她睡床,卫开元睡在地上。
温宛睡意朦胧坐起来,踩着阶梯走下床榻,四处寻找卫开元不见踪影,于是朝门大喊,“卫开元!”
“在这里。”
无比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温宛猛然回头,正见卫开元爬在床榻旁边的地面上。
她恍然,原来床榻
“你为什么踩我?”卫开元庆幸自己趴着睡的,刚刚温宛踩到他屁股上了。
温宛不以为然,“你为什么不吭声?”
“我以为你能看到。”卫开元没睡够,但见温宛眼睛里丝毫没有‘你再睡一会儿’的觉悟,艰难爬起来,“你去叫莫修弄点早饭,我好饿。”
温宛深吸了一口气,“把东西带上,继续找。”
卫开元,“……温宛你给我多少钱!”
某县主突然扭头,眸色深深走过来,“你我这样的情分,你跟我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