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看向沈宁。
沈宁侧身看向车帘,似乎并没有想与宋相言说话的意思。
“你们都还在吧?”宋相言迟迟得不到回应,双手在虚空摸索一阵。
温宛不忍心,刚想开口时沈宁转过身,“小王爷该谢苗四郎。”
终究不能视而不见,沈宁面色坦然,“如果不是苗四郎养的那些小虫,我也不知该去哪里找小王爷。”
“苗四郎还不是因为你才找的我么!我都不认识他,这个情你承,我谢你就行!”宋相言的眼睛还是很明亮,在悬灯的照耀下璀璨的像是星子。
“我是礼部尚书,他巴结我而已。”沈宁一直这样想。
“可能不是巴结。”宋相言认真道。
沈宁挑眉,“那是什么?”
温宛猜到宋相言要说的内容,及时打断,“差点忘了,小王爷你出来时没吃药……”
这个时候温宛真的很想卫开元能放个屁。
“那是什么?”沈宁打断温宛,又问一次。
“喜欢啊!”
宋相言无比肯定道,“当时局势尚不明朗,别的外使都缩在鸿寿寺里看情况,苗四郎能陪着你满天下找我,自然是因为喜欢你,才愿意帮你!这样看的话,苗四郎是个不错的人。”
沈宁知道了。
她不确定宋相言是不是看透自己喜欢他的心思,亦或看出这样的苗头,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让自己知道苗四郎的心意,“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那你可别错过!”宋相言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要嫁给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他能入赘!”
温宛实在听不下去,“小王爷,喜欢与否是两个人的事……”
“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吗?”宋相言下意识反驳的时候,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一刻,温宛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她对不起宋相言,也对不起沈宁。
“我……我只是在劝沈宁如果觉得苗四郎也很好的话,就试着接受,如果那人不行……”
“我会试着接受。”沈宁打断宋相言的话。
没有人比沈宁更明白宋相言的话,喜欢当真只是一个人的事。
温宛闻声抬头,“沈宁,你……”
“军师确定尊守义跟皇上一定在皇城?”沈宁打断温宛,情爱之事固然最能叫人肝肠寸断,可她深知生活如花,人这一生也并非只有情情爱爱。
温宛知沈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收拾心情,“确定。”
除此之外,战幕派人入皇宫拿了些周帝平时常用的物件,温宛也一并带过来。
“时间紧迫,你我分开来找,你西市,我东市如何?”
“也好。”温宛点点头,忽似想到什么,从车厢一角拿出火焰弹,“一旦有线索,用这个释放出信号。”
沈宁接过火焰弹时马车将将停在鸿寿寺外,沈宁走下马车,“你们小心。”
温宛点头,“你们也小心……”
夜过子时,寂静无声的五道营突然闪入四道身影。
四道黑影分别窜入主将与三个副将营帐。
然而只过数息,他们便从营帐里退出来,彼时寂静无声的五道营突然火把通明,百余士卒手执火把将三个营帐团团围住。
四个黑衣人飞身纵往,却被一道磅礴剑气阻住去路。
待四人被迫回到地面,一身黑色长衣的温御持禹辰剑挡在四人面前,“还真叫战哥猜着了,本侯很不爽怎么办?”
温御落地,挡在四人面前。
四人面面相觑,随即摆阵。
温御看愣了,“摆的什么破阵!”
五道营主将凑到温御身侧,“温侯,这是虎韬阵。”
温御侧目,“你以为本侯不知道?本侯的意思是他们摆这种破阵是瞧不起本侯!”
那人悻悻,“虎韬阵很厉害,末将不能破。”
“叫你破了?”温御左右看看,“谁叫你过来的?”
那人退。
四人执剑,虎视眈眈。
温御手里抡着剑花走过去,脸上露出肆意神情,“本侯多年前与先帝南征北战时你们这些娃娃还没参军,今日叫你们保保眼福,也都知道知道,先帝喜欢本侯是因为本侯龙屁拍的好,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虎韬阵是极为有名的剑阵,凶险霸道,阵内诸多幻象,时尔搬山时尔海啸。
欲将剑阵一刻,温御黑目陡寒,执禹辰强势入阵。
才入剑阵,温御便觉头顶压来一座山峰!
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令温御呼吸一滞。
眼见山峰将至,温御突然竖举禹剑,无数黑色剑气化作小剑,犹如星雨倒飞,自下而上冲向山峰!
山锋仍在下坠,然而在无数小剑的撞击下山体开始出现裂痕,破碎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