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告诉温御,萧柄虽然是旁支,但自小寄留在先帝府邸,两人自小呆在一起,直至十五岁那年,萧柄方才被接回去。
“琅琊案后先帝召蜀王入宫用过几次膳,且给了些赏赐。”一经解释,“应该是怕蜀王心里放不下。”
温御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蜀王应该不是尊守义的人。”
一经再次搁下狼毫,视线落向摆在矮炕上的纸张,“先帝为人光明磊落,便是李世安那般也还是给了他重新站在御书房的机会,不想李世安丝毫不感念先帝用心良苦,竟然记恨在心里。”
“对了!”一经忽然拿起一张宣纸,匆匆补上两笔交过去。
温御接过宣纸,“瑞王?”
“瑞王也是先帝旁支兄弟,自小喜文厌武,书读的太多便瞧谁都不顺眼,时不时与先帝起争执,譬如先帝吃饭多说几句他便以‘食不言寝不语’恶语相向,这都不是重要的,你往下看!”
温御瞧向那行未干墨迹,白眉紧拧,“他的儿子……战死沙场?”
“那一役本不该他的儿子去。”一经轻叹口气,“是先帝执意派其子出征,没想到一去不回。”
“丧子之仇?”
温御抬头,“所以瑞王萧肃轩很有可能是尊守义的人?!”
“他有一女,女婿在峡关手握八万兵。”一经又道。
看着矮炕上十张宣纸,温御一经将矛头指向瑞王,萧肃轩……
沈宁入天牢次日,戚沫曦得到消息后即从神策营赶回来。
她先去找的温宛,二人带着酒肉进了天牢。
沈宁见状苦笑,“你们不用出去给我想办法吗?”
不等温宛开口,戚沫曦直接叫狱卒把桌椅搬进来,“外面想办法的人多的是,凭我的脑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温宛你说是不是!”
“不差这一顿酒。”温宛拉着沈宁坐下来,戚沫曦豪放倒酒。
沈宁不由多看温宛一眼,温宛只是笑笑,“今日我们尽情喝。”
牢房里,温宛跟沈宁起初喝的矜持,不似戚沫曦上来就大口大口灌酒。
酒这个东西,初喝时谁也不想醉,苦涩入喉,甚至有些难以下咽,随着微熏,那种感觉越发叫人上瘾。
“沈宁,他们居然诬陷你通敌,真是瞎了狗眼!沈府满门清贵,世代簪缨,你有什么理由通敌?难不成是那赫连图长的好看?”戚沫曦愤愤不平。
沈宁笑了,“再好看也不值得我陪上全族性命,再说,更好看的人我也看过。”
温宛心道沈宁说的是宋相言,没有追问,戚沫曦则顶着那张微熏的脸凑过去,“更好看的人是谁?”
“苗四郎。”沈宁自然而然道,没有丝毫牵强跟敷衍。
温宛略显诧异,不由的看过去。
“苗四郎好看?”戚沫曦‘嗤’的一声,“当初你还不跟我说他像个杂毛孔雀么!”
沈宁似是忘了,“我说的?”
“你说他脑袋上天天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难看死了。”戚沫曦见过苗四郎几次,哪里有他的卓幽好看。
想到卓幽,戚沫曦看向温宛,“你知不知道萧臣叫卓幽去北越干什么,他都去好久了!”
温宛摇头,“我只知他去送清芙,怎么又去北越了吗?”
戚沫曦一时脸红。
“卓幽与你日日通信,去干什么你不比温宛清楚,你是想让温宛到萧臣面前说说话,把他叫回来?”沈宁看出戚沫曦心思,笑道。
戚沫曦想了想,“不叫回来也好,皇城也不太平。”
一语闭,温宛跟沈宁皆默。
“来!继续喝!”
天牢里,三人自午时开始喝,到酉时还未结束。
另一处,萧冥河乘坐的马车停在公主府。
坊间传言皆入他耳,如果说当初萧灵放出去的消息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那么这一次的消息便是将他重新推回泥潭,乃至深渊。
萧冥河在小太监的陪同下走出车厢。
他将小太监留在外面,独自走进府门。
正厅大敞,萧灵就在里面。
他迈步进去,俯首施礼,“冥河给姑母请安。”
萧灵一身华贵,看到萧冥河时眼中心疼,素衣知自家主子心思,上前一步,“六皇子快起。”
萧冥河恭敬起身,拱手坐到侧位。
“外面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不管是谁造的谣我绝不饶他!”萧灵以为萧冥河是到她这里寻求庇佑,她亦不会坐视不理。
萧冥河淡然抿唇,“姑母误会了,冥河此番过来是想求姑母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礼部尚书沈宁被人诬陷入狱,看父皇的意思是要严惩,冥河总觉得事有蹊跷,还请姑母走一趟皇宫,劝父皇莫要草率。”
萧灵愣住,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