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还告诉尊守义一件事,战幕消失了。
尊守义彻底沉默。
先是温宛带着戚沫曦跟寒棋偷袭临华殿,发现暗格,进而朝十个皇室宗亲下手,尊守义知道他们怀疑那里面有自己的人,事实上真的有。
之后郁玺良又暴出古国跟南诏,以及赫连图跟苗越剑的关系。
要知道,这并非只是真相,还关乎到他最终目的跟愿望是否达成。
再然后便是战幕失踪,他实在猜不透战幕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突然宣布闭关,故作神秘?
依着罗生的意思,哪怕萧桓宇都不知道战幕去了哪里。
“罗生。”
许久之后,战幕终于开口,神色怅然,“先帝当真是把人心算的透透的,他用温御跟一经牵扯住战幕,令太子府迟迟不朝萧臣下死手,他又看中了郁玺良本事,如果不是郁玺良古国唯一的皇室遗孤夜离应该不会失败,赫连图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能登基,剩下一个老皇叔,七万私兵!”
“尊老,眼下我们该如何?”
“苗越剑不能留了。”
罗生大骇,“尊老是想?”
“替我约苗四郎,我要见他。”
罗生还想说什么,可他知道眼下局势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拱手后退出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尊守义独自坐在椅子上。
他再次拽起衣袖,露出那条深褐色的血线……
因为瞎,十个皇室宗亲宋相言一个都没分到,是以这件事他插不上手,但他也没闲着。
有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此时鸿寿寺,苏玄璟扶着宋相言走进梁使所居寝殿。
梁使知二人来意,便将两位带到此前发现宋相言的密室里。
宋相言沿墙壁摸索,梁使则告诉苏玄璟,“自从上次在这里发现宋小王爷,我们派人四处查过,并没发现这间密室还有别的暗门,也不知道当时贼人是怎么将小王爷运到这里来的,想必是那人早知暗门机关,悄悄潜到我寝殿里也说不准。”
苏玄璟过往一听,没朝心里去。
他瞧着宋相言认真摸索的样子,冷笑一声,“亏得你那日突发奇想进来瞧瞧,不然我大周可就少了一个死皮赖脸的小王爷。”
梁使闻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自前日被苗四郎扶了一下,宋相言就有了这么个心结,定要找出当日绑他的那个人。
“苏玄璟你过来!”宋相言停在一处,朝这边唤了一声。
苏玄璟无奈走过去,片刻回头朝梁使开口,“你先出去,至于这间密室……”
“两位随便,这间密室本就荒弃。”
待其离开,宋相言告诉苏玄璟,他有算过自己被贼人从四壁白净的密室挪到这间密室那日,是他被虏后第十日,而且他跟戚枫确认过,那一日温宛跟卫开元来了鸿寿寺,“是跟着追踪蛊来的。”
苏玄璟‘哦’的一声。
跟他有什么关系!
感觉到苏玄璟心不在焉,宋相言神情严肃道,“苗四郎如果不是好人,势必关乎沈宁安危,沈宁若有不测,温宛定会怨恨你!”
“为什么怨恨我?”苏玄璟就很好奇了。..
“因为你有寻到真相的机会,可你没有坚持。”
宋相言一套歪理邪说下来,苏玄璟些许动容,“就算你被移动的时间与温宛他们来鸿寿寺的时间一致,又能说明什么?”
“他们来鸿寿寺,只去了苗四郎的寝殿,当时苗四郎的解释是沈宁跟他也在找我,所以屋里有我的味道不奇怪。”
“是不奇怪。”苏玄璟难得动了动脑子,“而且温宛并没有找到你。”
“问题就在这里!”
宋相言告诉苏玄璟,“当日温宛跟沈宁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去找尊守义跟皇上,也没有找到,而没有找到的原因是尊守义身边有一盆绿萼。”
“绿萼?”
“那盆绿萼以阴蚀虫虫尸浇灌,除了吸附周围气味,还会杀死自己的克星,所以不管是蛊虫还是南诏的小虫子都没有找到尊守义跟皇上,同样,他们也没有找到我。”
“所以你是被尊守义抓去的?”苏玄璟理所当然以为。
事实上,城楼对峙的导火索就是火烧‘宋相言’。
在此之前宋相言也这样以为,直到苗四郎扶他的那一下,“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密室里,苏玄璟拽了把椅子坐下来,他仔细想了想宋相言的分析,眉头紧蹙,“顺序对不上。”
“就是顺序!”
宋相言自北墙摸索着走向苏玄璟,“如果是尊守义绑架我,想以我为导火索引太子逼宫,则说明他早有谋划,何致与萧臣他们拼个两败俱伤?”
苏玄璟瞧着宋相言摸索过来,悄悄挪开身边那把椅子,“小王爷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