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的请求听的温宛一头雾水。
莫说帮,她来是想从沈宁嘴里探得苗四郎的秘密,可刚刚在牢房外她亲耳听到沈宁说的话。
‘你还有我。’
此时牢房,温宛撂下食盒与沈宁坐到一处,“他不是……很好吗?”
沈宁轻声叹惜,“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还不等温宛问出口,沈宁便将她所知道的,苗四郎凄苦又无处诉说的过往和盘托出。
儿时的不幸,连活着都是奢侈。
“你什么开始那么关心他的?”苗四郎固然可怜,然而温宛只在乎沈宁的心意,于是试探道。
毕竟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而且可怜的人有时候未必值得可怜。
“其实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沈宁没有在温宛面前隐藏心意,“现在想想,宋小王爷之前说的话很对,那时局势不明,他为帮我公然与皇上跟尊守义作对,可他与小王爷有何交情,你说是吧?”
温宛,“所以你感激他?”
“感激?”沈宁眼底一抹茫然,然在反复确定心意后她坦然,“不是感激,是喜欢。”
温宛觉得不可思议,“沈宁,你……你真的喜欢苗四郎,还是因为宋相言说的话,亦或是……”
“你是指我喜欢宋相言的事?”
沈宁打断温宛,且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是喜欢过宋相言,为了那份感情我憧憬过,执着过,费尽心机的努力过,险些迷失自己,可是不管我如何做,都不能叫宋相言也喜欢我。”
温宛沉默,感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
沈宁轻笑,“该回头时便回头,该止步时再多迈一步便我不礼貌了,如果我再对那份感情有执念,伤的人未必只有我一个。”
“所以……”
“我喜欢苗四郎也不是突然为之,更不是因为想要逃避跟掩盖什么,是我觉得与他在一起整个人都会觉得放松,他或许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适合我的,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沈宁拉过温宛的手,“所以,支持我。”
看着沈宁清澈明亮目光里,那份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时,温宛点了点头,“好,刚刚你叫我帮他,帮他什么?”
“我若逃不过这一劫,往后时日,你帮我护着他些。”
温宛原意不是这样的,依照萧臣分析,苗四郎很有可能会是苗越剑的替代者,她找沈宁,是想沈宁能帮她拿拿主意,从何处查苗四郎才不会被他发现。
可如今面对沈宁请求,她如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好……只是你放心,我也不会叫你有事。”
沈宁倒是看的开,“尽力而为就好。”
没在天牢里呆很久,沈宁亦没将温宛带去的食盒打开。
离开天牢,温宛在外面看到一辆马车。
她停顿片刻,迈步走了过去。
车厢里,苗四郎等候温宛多时了。
“有事?”
苗四郎看到温宛手里拎着的食盒,“我喜欢沈姑娘。”
太过直接的开场白,温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把这句话接过来。
“或许县主不相信,可自我入大周皇城,住进鸿寿寺的第一年便喜欢沈姑娘了。”喜欢这种事总是情不自禁。
苗四郎说不清他是在哪个瞬间喜欢上的沈宁,一个,或者无数个瞬间汇集到最后,便是无法自拔。
“你会对沈宁好吗?”温宛只关心这一件事。
苗四郎抬头,神色认真且坚定,“我会用我的命,爱她。”
“记住你今日与我说的话。”温宛不能确定苗四郎是否已经成了苗越剑的替代者,也不知道他与尊守义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
这一刻,她只想告诉苗四郎,“倘若沈宁因你受半分伤害,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苗四郎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要回南诏。”..
温宛蹙眉,“什么?”
“相信温县主也听说了,我兄长苗越剑突然暴毙,父亲来信,命我尽快回南诏处理兄长丧仪,此事礼部知晓,我明日便会离开这里。”
“你与沈宁说了?”
苗四郎摇头,“我……不想让她难过。”
温宛懂了苗四郎在这里等她的用意,“你放心,沈宁是我的朋友,有没有你在,我都会护她周全。”
“那就多谢。”苗四郎拱手,感激道。
待温宛离开,苗四郎又在天牢外面呆了许久,方才朝鸿寿寺去了……
而此时的鸿寿寺,梁使密室。
苏玄璟调来血雁门两大高手,终于找到密室另一处暗门。
然而暗门被强行砸开之后,里面竟然全是土。
“看土质松软,这个密道的确是近期才被人堵上的。”苏玄璟坐在桌边,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慢慢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