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取来府上所有炭盆,点燃它们想把母妃渐渐冰冷的身体烘烤暖和。
当是这样,母妃还在。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连着三天的极高温度炭火险些把屋子烧着。
也正因为此,母妃被报上去的忌日是六月十五,比真正死亡的时间晚了三日。
这件事是他心里的秘密,哪怕在尊守义面前他亦咬定是六月十五,希望他能将计划定到那一日,谁知道阴差阳错,偏偏就提前了三日。
萧灵闻言,心中无限悲伤。
“孩子,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萧冥河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好在已经过来了……
皇宫,御书房密室。
当日周帝抓了一经,将其关在御书房
幸温御无意中发现密道将其救出。
时隔半载,一经故地重游。
这回还买一送一。
密室里,老皇叔双腿被内侧竖着万千尖钉的钉板固定住,双手嵌于铁椅扶手动弹不得,上半身挂着两根穿透琵琶骨的铁钩。
“不肖子孙!萧启衡你给本王出来!”老皇叔经过一天一夜折腾,渐渐适应了身上从上到下传来的剧痛,终于有力气喊叫了。
在他旁边,一经也很上火。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回来,他更没想到周帝后来竟然重新打造了一把,他坐的位置还是最初的位置,铁椅倒是崭新。
“贤王还是省省力气,你这么吵下去会饿的很快。”一经有经验,“在这里可不是一日三餐,三日一餐也要看皇上心情好。”
萧彦连疼带气,“那个不孝子孙,本王可是他亲叔父!”
“亲叔父有亲儿子亲吗?”一经好意提醒。
萧彦终是忍下火气,扭头看向一经,龇牙咧嘴,“这也太疼了。”.
若非顶着满头白发,萧彦好想哭出来。
“只要王爷尽量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呼吸匀称,双腿稳住,没有新伤,旧痛总能忍一忍。”
萧彦也没指望一经能有什么好办法,扭回头,“说起来,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一经端直身形坐在铁椅上,肩膀连接两个琵琶骨的锁链绷直,肩头鲜血仍然在渗涌,僧袍早已被血水染红,“王爷该问贫僧是怎么发现的。”
当日萧彦被蜀王叫去书房,他独自在前院晒太阳,忽有一猎户背着干柴走进来。
也就一瞬间,他狂打喷嚏。
“那时贫僧已然猜到猎户身上有马鹿草。”
一经又道,“事后蜀王找大夫替我诊治,没有说出过敏根源。”
“凭这个你就怀疑他?”萧彦没稳住双腿,竖钉刺肉,疼的龇牙咧嘴。
“只怪蜀王做贼心虚,他在让大夫替贫僧诊治的时候给我下了别的药,令我全身起了红疙瘩,以致于王爷派过来的大夫并没有查出马鹿草,事实上我对马鹿草的过敏症状只是打喷嚏。”
萧彦倒是记得大夫的回禀,过敏根源甚是复杂,一时难查。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他何必多此一举。”
萧彦目色深凝,“无缘无故,蜀王为何要隐藏马鹿草的痕迹?”
一经继续道,“前日温县主过来探望,蜀王应该是看出贫僧想传消息的意图,当下也不再装,以内力威胁贫僧别多说话,至此,他算是暴露了。”
萧彦还记得自己在一经床边看到的碎裂床腿跟理石,牙一咬,“我要是瞎子就好了!”
一经笃定开口,“问题出在马鹿草身上。”
萧彦扭头,“这消息你传出去了?”
“贫僧担心温县主安危,只给了一点线索。”一经表示就当时蜀王那张脸,哪怕他多说一个字,自己死了不要紧,温宛也别想走出蜀王府。
就在这时,石门声轰隆响起。
萧彦还满密室找地方的时候,一经已然精准捕捉到那身龙袍。
周帝也是做梦都没想到在一经逃出去之后,还能有机会把他再抓回来,足见尊守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看到周帝,萧彦没有咒骂,“贤侄,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此时周帝已至二人面前,龙目掠过一经看向那位慈爱和蔼的老皇叔,“显然没有。”
既是没有被放出去的机会,萧彦脸色一变,“对他下死手也就罢了,对本王,皇上也不念及一丝亲情?”
“亲情?你与朕之间哪来的亲情!”周帝仿佛听到了笑话,背对萧彦走向北墙,墙上有五个机关把手,他握住第二个,狠狠下按。
哗啦啦—
锁链绷直,挂在萧彦肩头的铁钩被其拽动,牵扯皮肉!
呃!
萧彦疼的冷汗淋漓,“你是不是知道你是野种了?”
一经,“……”
周帝龙目迸出嗜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