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密室里,一经跟萧彦终于醒过来了。
他们虽然没有被绑在周帝为他们准备的铁椅上,却被尊守义绑在了冰冷无温的石床上。
石床是竖着的,所以他们睁开眼就能看到彼此,以及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的尊守义。
“醒了?”尊守义盘膝而坐,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
一经见萧彦没有性命之忧,暗暗放下心,“这是哪里?”
“一经大师……”不等尊守义开口,萧彦唤了一声。
一经瞧过去,但见萧彦忍住肩头疼痛将身体紧紧贴到石床,于是某位大师才发现此间密室里竟然还有第四个人。
让人欣慰又有些难过的是,绑在第三张石床上的人是周帝。
此时周帝也渐渐有了知觉,睁开眼睛瞬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一经跟萧彦皆扭头看向周帝,虽沉默不语,眼睛里的光芒代表了一切。
善恶到头终有报,你也有今天!
“尊守义?你这个叛徒!”
听到周帝这么称呼尊守义,一经跟萧彦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周帝此刻的待遇,足以说明他们组织内部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这种时候,一经跟萧彦很愿意把主场交到周帝手里。
尊守义看向周帝,表情平静到近乎于冷漠,“皇上何出此言?”
“你跟萧冥河那个不男不女的畜牲是一伙的!”只要想到在温室殿内萧冥河大逆不道的样子,周帝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他为何没杀了你?”
尊守义无比失望看向周帝,“终究还是舍不得?难怪他当初不肯认老朽为义父,感情心里还装着你这个父亲。”
旁边,一经跟萧彦相视数息,感情萧冥河居然跟尊守义还有这层关系!
“你们大胆!”
“是你蠢!”尊守义冷眼看向周帝,“你怎么会觉得当初我把遗诏跟密令交给你,是为了帮你?”
周帝气到面红耳赤,此时此刻,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你是借刀杀人?”
“萧魂留下的密令者那么神秘,我绞尽脑汁都没能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想要对付他们,自然要替他们找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你自己说,有谁比你更合适?”
尊守义的话就像一记重雷劈在周帝头顶,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他更愿意相信尊守义更恨自己的父皇,更恨战幕他们。
他更想弄死他们!
“皇上就没算计过老朽?”尊守义看着愤怒至极的周帝,直接揭开蒙在他脸上的遮羞布,“你敢说你从来没想过要我的命?”
周帝一时语塞。
他何止想过。
看着周帝眼中迟疑,尊守义失声笑道,“胜负已分。”
周帝想要挣脱将自己绑缚在石床上的绳索,奈何无果,索性抬头,“你杀了他们?”
尊守义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变得冰冷。
另外两张石床上,一经跟萧彦又默默对视了数息。
周帝皱眉,“你输了?”
没等尊守义开口,周帝寒戾低吼,“你算计了三十年,连朕都被你算计在里头,到头来你输了?”
尊守义动作缓慢从太师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周帝,那股极寒的阴煞之气令整间密室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周帝已是一无所有,倒也无惧。
“老夫之所以不敌,全都是因为皇上养了一个好太子。”
音落,一经跟萧彦又开始对视。
这次对视时间长,一经觉得差不多想把视线移开,萧彦却在执着。
一经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用眼神示意某位老皇叔别太明显。
某位老皇叔也在用眼神疯狂示意,脖子扭到了!
“萧桓宇?”
“对!就是萧桓宇!”
尊守义停在周帝面前,面目突然扭曲,睚眦欲裂,“你知道老朽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为何会输?因为萧桓宇根本就是假逼宫!他从一开始便是得战幕授意故意接近老朽,哪怕老朽与他说出遗诏跟密令的事,他依旧选择听战幕的!倒是把太子之位跟唾手可得的皇位看的无足轻重呵!”
周帝也没想到萧桓宇是假逼宫,“就算……就算他是假逼宫,你的计划里他的比重才占多少!你对付的人不是萧臣他们吗?”
“因为萧桓宇假逼宫,所以保住了原本应该死在金銮殿里的百余朝臣。”尊守义冷漠看向周帝,“皇上且想想,倘若那些臣子全都死在金銮殿,后果会是什么?”
“你……”
周帝震惊,“你想毁了大周?”
“我想毁了大周这件事皇上没有猜到吗?”尊守义笑的有些肆意,“那些谣言都是真的,赫连图跟苗越剑就是老朽的义子,老朽十几年前便认下他们做义子,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