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时到现在,尊守义终于说到一件让他开心的事。
“其实我的计划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但是萧魂没死之前我不敢有所行动,那个人太狡诈,我怕他是我计划里的变数。”
尊守义长叹一声,“果然我对他是又敬畏,又憎恨。”
“你不配。”一经没忍住,冷声讽刺道。
尊守义毫不在意,“我也算能忍,直到萧魂死,国丧结束,我干了一件大事。”
正如萧彦所说,他料想在场之人也没谁能猜到,于是继续往下说,“我去了无名山,杀死了我的老恩师,别问为什么他武功那么高,而我一个被抽掉根骨的废物怎么会把他杀了,因为他不知道是谁抽了我的根骨,那时他握着我这条胳膊,哭的啊!”
“你简直是畜牲!”战幕恨道。
“我是畜牲?他把我送给萧魂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会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能见人,甚至不能有自己单独的名字!”
尊守义始终觉得他没错,“我杀了他,伪造成他是被仇家追杀的假象,而后叫罗生把消息传给尊守义,尊守义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当即与罗生一起赶回无名山,他看到我时虽然意外,可灵堂前,我穿着一身孝服,哭的泣不成声,他也就没有追究我为什么会回到大周。”
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萧臣等人差不多能猜到接下来的事了。
“我与罗生一明一暗,重伤尊守义,你们是没看到他眼睛的愤怒,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因为太愤怒,眼睛里流出血水,可惜他说不出话,因为我递给他的水里有哑药,我也要让他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儿!”
尊守义看向翁怀松,“比起苏凛他们几个人的根骨,没有谁的根骨会比尊守义更适合我,只是我没想到,我只关了他一个晚上准备取换根骨的药材,他便生生用牙齿把自己的胳膊咬断,像狗一样把那条根骨咬成碎渣。”
所有人都因为这样的真相沉默了,连一直没有开口的郁玺良都掉下眼泪,“你不配叫,尊守义。”
那该是怎样的决心,要承受怎样的剧痛!
尊守义却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想叫?我把他与师傅葬在一起,又以他的身份与罗生回了大周皇城,有罗生在身边,苏凛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
“你已经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回去?”
“鹰卫各个都是愚忠,不斩草除根我岂能安心?”尊守义又道,“更何况他们身上各个都有根骨,我说过一定要把我失去的夺回来,既然尊守义不肯给,我就朝他视作手足的兄弟们要。”
“我回到大周皇城,那些人果然没有认出我,原本我只是计划杀了他们五个就带着罗生回于阗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可意外总是来的突然,穆毅找到了我。”
尊守义回忆起那天的事,“穆毅进来时说了一句话,他说‘您从合州回来了?’所以他在与罗生赶去无名山之前去了合州。”
尊守义说到这里时,看向萧彦。
碧水苑就在合州。
萧彦自然记得那件事,皇兄驾崩前半个月,蛊患肆虐,三大名捕以郁玺良为首拼命追查线索也未得果,他被先帝召进皇宫。
那时他戏言,如何可躲蛊患,于是先帝赐了他碧水苑。
皇兄驾崩半个月后,他收到一张密令跟四张只有皇兄才有的紫色玄丝暗金纸。
密令是皇兄亲笔所写。
‘若贤妃程芷诞下皇子,待十八年后其子有夺嫡之心,即分别给温御、一经、郁玺良及无名氏发出密令,不惜一切代价助其登基称帝,誓死追随。’
十八年后,萧臣回。
他启动密令。
“原本这件事我也不在意,可穆毅又说了一句,‘你真的要遣散鹰卫,守在这里十八年?’。”尊守义说到这里,满腔怨恨再起,“他简直愚蠢到令人发指,萧魂都死了他还要留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为他守陵!”
“十八年才是重点。”萧彦不太喜欢尊过义骂‘尊守义’了。
“贤王殿下这是着急了,可故事总得一点一点讲才精彩,我若只告诉你结果,你会觉得索然无味。”
见萧彦不说话,尊守义转尔看向扮作穆毅的花拂柳,“花神捕的扮相当真与穆毅如出一辙,连细节都做的恰到好处,可正如温侯所说,你在叫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了,因为穆毅是五个鹰卫里第一个认出我的人。”
暗处,罗生也记得当年的事。
要不是穆毅曾与尊守义共战过,也不会知道尊守义的根骨在右臂,毕竟根骨这种东西几乎算是一个人的命门,以及出奇制胜的法宝,绝不可轻易向人透露。
“尊守义的根骨在右臂,而我是个左撇子,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尊守义看向众人,“哪怕我与穆毅解释是因为失去根骨右手不方便,可他还是怀疑了,最可笑的是,他竟然私下里去找罗生商量如何来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