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碧离开后,顾蓉独自坐在桌边,脑海里不禁回想起那段往事。
慕展歌。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唯独那日与自己桓儿发怒时说露了嘴,除此之外再未与人提过。
刚刚她想把自己儿子叫过来,共商除掉温若萱的大计。
可自己三番两次提起萧臣等人,桓儿就像是被战幕洗了脑一样丝毫听不进去。
桓儿靠不上,她只能靠自己。
温若萱失踪四个月突然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与她说起慕展歌,这绝对不是偶然,难不成温若萱知道了当年的事?
顾蓉凤目微寒,不可能!
当年之事莫说温若萱,便是自己这凤仪殿内也都无人知晓,她就算想查也无从下手。
想到此,顾蓉无意识舒了一口,紧绷的表情松缓下来。
是了。
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慕展歌的死与她有关。
那个人,谁也找不到。
如此她还怕什么呢!
顾蓉缓缓拿起桌上剪刀,抬手打开灯罩。
燃着火焰的烛芯凹下去,她用剪刀剪除掉那块耸在烛芯面前的蜡块,烛芯霎时明亮。
顾蓉眼底迸出阴寒冷光。..
吾儿登基,吾为太后。
挡我者死……
夜已经很深了。
甘泉宫内,温若萱盯着托盘上的两个字看了许久。
忽有门启,从外面走来一人。
是她宫里年纪稍长些的粗使宫女,人长的魁实,力气大的很,平时提水一个人能提三个人的量。
“凤仪殿有动静么?”
“暂时没有。”粗使宫女是花拂柳,原来那个被悄悄送出宫了。
彼时温若萱在别苑收到的东西是一张药方。
当年皇城突发瘟疫,慕展歌临危受命,经她出手瘟疫已经得到绝对控制,就在所有人以为瘟疫即将被灭杀的时候,突发意外。
那些感染瘟疫的人又出现了新症状,慕展歌只能重新配药。
就是在重新配药的过程中,慕展歌也染上了瘟疫。
“那时展歌知晓瘟疫霸道,所以她在疫情爆发之初干脆住在药堂,后来她发现自己感染了瘟疫便拒绝与任何人见面,我那弟弟爱她如命,与她一起搬进药堂。”
“你们没有人阻止吗?”花拂柳坐到温若萱旁边,轻声问道。
“展歌是温策的妻子,他想与自己的妻子同生共死,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温若萱继续道,“很不幸……”
过往经历的痛苦跟悲伤,哪怕许多年后想起来,仍然心痛,“展歌没能熬过去,温策那时也被查出染了瘟疫,不过两日的时间便随展歌去了,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展歌的药堂发现一个药方,依那药方熬出来的药竟然可以治愈瘟疫!”
温若萱含泪的眸子看向花拂柳,“太奇怪了!”
花拂柳拿起掖在袖口的绢帕轻轻拭过她眼角,“慕展歌没有服过那副药吗?”
“他们在展歌熬制的药渣里判断出展歌服过那药,他们既然服过药,为何会死?”
花拂柳听说过慕展歌的名字,是位心慈仁善的名医。
“直到这张药方出现。”
温若萱眸子重新落到桌上,摆着‘展歌’两个字的托盘下面,赫然放着一张药方,“这是顾蓉的笔迹,她为何要抄写这张药方?”
“单凭这个,你便猜测慕展歌的死与皇后有关?”
“单凭这个我未必如此肯定,但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把这张药方送到我手里,你觉得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就当下局势看,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想利用你离间太子跟魏王。”花拂柳除了会易容,他也是名捕,更何况那夜他在皇陵,“尊守义已经死了,我实在想不出那个人会是谁。”
温若萱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那一个,可这并不妨碍她想找到真相,“我不管那个人是谁,如果让我查到是顾蓉害死展歌,我要她偿命。”
初时花拂柳知晓此事也曾暗中查探,只是数日无果。
这也是温若萱决定回宫的原因。
“白天你用激将法刺激皇后,按道理她已经知晓你回来的目的,竟然未动。”花拂柳言归正传。
温若萱冷笑,“顾蓉到底是皇后,哪怕初时不是个城府深的,经过这么多年磨练也学的差不多,又或者……”
“或者什么?”花拂柳狐疑问道。
“或者当年的事她做的异常隐秘,所以有恃无恐。”
花拂柳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只要是她做的总会留下线索。”
温若萱也是这个意思,唇角勾起冷漠弧度,“那我明日便病上一病,把翁怀松召进宫里瞧一瞧。”
花拂柳沉默数息,“你为何不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