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温御能把话说的这么决绝,一经再无心思喝酒。
温御看他,“大师觉得这件事,如何能扭转乾坤?”
“你问我?”
一经差点没笑出声,“下月初八太子登基大典,不过二十日,温侯觉得贫僧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那也要试一试。”温御仰头喝酒,转尔看向裂开的陵冢。
一经恍然想到一件事,不由蹙眉,“眼下皇城内外半数兵权在你控制之内,温侯,你……”
被一经猜出来,温御反倒坦然,“正有此意。”
“那大周皇城岂不是又乱了?”那日战幕所言其实也有道理,如若太子那边无权无势也就罢了,问题在于太子及战幕手里也是有兵权的。
要不是顾忌这件事,温御早就动手了。
“所以本侯才会把大师约到此处,想问问大师有没有什么主意。”
一经想了想,“就是不知老皇叔跟郁神捕是何想法。”
“老皇叔那七万私兵离的远,想要兵变派不上用场,郁玺良单枪匹马也没什么用,这事儿不用找他们。”
一经,“那你为何找上我?”
“大师武功高,且战幕不会对你设防。”温御诚实道。
一经悟了,感情是想让他对付战幕。
“杀了军师?”
“当然不能杀,把他绑起来扔到一边儿。”
一经闻言静静看向温御,数息问道,“你……当真要办这件事?”
“就想想。”温御突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下来,“可让太子登基,本侯咽不下这口气。”
一经又何尝不是……
皇城,
贤王府。
萧臣被管家请到正厅时,萧彦正在吃柏骄挑过籽的苌楚。
“萧臣拜见皇叔。”
“魏王坐。”
萧彦吃下最后一口苌楚之后看了眼柏骄,柏骄心领神会,转身离开时将厅门带紧。
“魏王近日可好?”萧彦推开摆在身前的托盘,看向萧臣。
彼时萧彦以身试药,用了翁怀松配制的养颜膏,如今非但以此发了大财,自身用过之后也好似年轻了不少。
“一切都好。”
萧彦笑了笑,“本王听宫里有人传话,说是殿下想在太子登基大典之后自请废去皇子的身份?”
萧臣恭敬点头,“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太子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萧臣诚恳道。
萧彦皱了皱眉,“站在叔侄的角度,我以为你此事办的不妥。”
“唯有如此方能保大周未来几十年太平。”萧臣在萧彦面前不会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萧彦长长叹了一口气。
“本王知道为了对付尊守义,你不得不答应战幕放弃皇位,你又是重承诺的人,可你想过没有,自古帝王薄情冷血,如你皇祖父那般心胸豁达的帝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今战幕与太子提议将半数兵权交到御南侯府及诸位武将手里,看似是对他们有所保障,实则无异于饮鸩止渴,这你想过没有?”
萧臣不语,微微点了点头。
“你既知道,还要放弃皇子之位?”
“此事我已下定决心。”
萧彦见其如此坚决,又叹了一口气,“倘若本王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魏王可会考虑?”
萧臣抬头,心有期待。
他当然知道兵权与皇权对立的结果终是隐患。
“太子暴毙,魏王临危受命。”萧彦说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臣,“……”
别开玩笑了罢!
眼见萧臣油咸不进,萧彦便没再说什么,命柏骄把人送走了。
“出来罢。”
萧彦音落,郁玺良自暗处走出来。
“郁神捕刚刚都听到了,说说你的想法。”
“郁某早就说过,魏王是重情重信之人,他既答应过战幕,断无反悔之理。”郁玺良得萧彦示意坐到桌边。
“本王只是没想到他连一点点不甘都没有。”
“魏王志不在朝堂。”郁玺良与萧臣相处时间久,自然更清楚萧臣心之所向。
萧彦瞅了瞅郁玺良,“本王叫你过来不是让你说服我,是让你说服他。”
“贤王殿下当真……还想再拼一次?”
郁玺良狐疑看向眼前这位老皇叔,莫说半截身子入土。
土都埋到下巴颏儿了!
“郁神捕真想看到太子登基?”萧彦反问。
郁玺良沉默片刻,“自是不想。”
“不想就要想办法!”
“只凭你我二人,如何翻天?”郁玺良不是不想,是想不出来。
萧彦看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