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沁真觉得萧桓宇好笑。
“我若不是友那谁是友,温若萱,温宛,亦或萧臣他们?”
她看着眼前的萧桓宇,“教太子殿下一条做人的准则跟信条,人不为己天诛。”
“本太子如何,不用你教!”
“温若萱已经在查慕展歌的死因了,查到与否都不妨碍她对皇后的怀疑跟敌意,温若萱又是温宛的姑姑,温宛是萧臣的命,万一此事暴露,哪怕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某一日,太子猜猜温宛会不会报杀亲之仇?御南侯会不会报杀子之仇,他们如何报仇?”
洛沁抬眸,“太子可以不把我当友,但就眼下局势而言,我显然不是敌人。”
不等萧桓宇说话,洛沁瞄了眼桌上药丸,“吃与不吃,太子殿下自己决定,对了……”
洛沁忽似想到什么,自怀里取出一物。
萧桓宇看到桌上那枚碧玺玉扣,眼底光芒变得深邃。
“皇后怕太子不信我,给了这个信物。”
洛沁起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太子殿下最好快点做决定,莫等一切已成定局,你又能拿什么扭转乾坤。”
直到洛沁离开,萧桓宇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斋室重归寂静,他伸手拿起那枚玉扣,目光紧锁在桌面药丸上面。
脑海里,司南卿的话再次回荡,愈来愈响亮,震痛耳膜。
终于。
萧桓宇捡起那枚药丸,搁进嘴里……
夜风冷,云遮月。
浮玉山的夜风刮走夏末仅剩的燥热。
一叶落,天下知秋。
次日清晨,彩碧听到斋室里一阵尖叫急忙跑进去。
床榻上,顾蓉手里捧着铜镜,眼睛里布满恐惧。
彩碧试探着靠近,“娘娘?”
“为什么?”
顾蓉撂下铜镜时彩碧这才看清楚,比起昨日,自家主子脸上的红疹全都冒出白色脓浆,虽然只是一点点可挂在疹子上着实恶心又恐怖,“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顾蓉目光凌厉看向彩碧,脑子里想的却是洛沁给她的承诺跟保证。
那个洛沁明明说只要服下她给的解药就不会有问题,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当年瘟疫顾蓉知晓一二,服下解药之后红疹可退,根本不像她现在这样!
“娘娘……”
彩碧越看越害怕,“奴婢……奴婢现在就去找翁院令!”
“回来!”
顾蓉呵斥时忽然发现彩碧症状异常,“你身上的红疹呢?”
彩碧愣了一下,随即低头。
不看则矣,这一看连彩碧自己都吓了一跳,之前长满红疹的胳膊恢复光滑,指甲上隐隐泛黑的指甲也都恢复红润,“没了……疫症没了!”
咣—
彩碧沉浸在惊喜里尚未回神,忽被铜镜砸中额头,鲜血汩汩。
她扑通跪下来,“娘娘饶命!”
“谁叫你去找翁怀松的?”顾蓉忽有背刺之感,凤目狠戾。
彩碧闻声大骇,“娘娘明鉴,奴婢从未去过隔壁,更没找到翁院令!”
“如果不是翁怀松,你身染的瘟疫怎么会好!”
彩碧最知自家主子心性,一旦怀疑,真相如何就不那么重要了,“奴婢冤枉!奴婢……”
呃—
彩碧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正待顾蓉惊的想要大喊时洛沁出现在她面前。
“是你?”顾蓉警觉道。
这一次洛沁没有躲在暗角,而是朝窗外瞧了瞧,“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表情?”
“你说过只要吃下你给的药丸就不会染上瘟疫,现在你怎么解释?”顾蓉抬起头,整张凤颜看上去十分恶心。
洛沁走到桌边坐下来,看向顾蓉时似是无奈勾起唇角,“皇后该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既怀疑我,一开始便不该找我。”
“事实摆在眼前!”
“事实是昨日清晨翁怀松来过。”
顾蓉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翁怀松在给皇后把脉的时候应该察觉出你体内并无瘟毒侵袭,为了钓出皇后背后的人,他应该是在你身上动了手脚。”
“那个老匹夫!”
顾蓉恨声低吼,“不对,那这贱婢缘何会好?”
“皇后娘娘当真不聪明,这明显是温若萱挑拨离间的计谋,离间彩碧与你的关系,只要让彩碧对你心存怨怼,她便可以加以利用。”
顾蓉恍然,“这个贱婢留不得了!”
“非也。”
洛沁起身,绕过倒地不起的彩碧走向床榻,坐下来时朝顾蓉使了眼色。
顾蓉下意识把手递过去。
洛沁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