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门外,萧桓宇未见战幕身影,转尔看向聂磊。
“老师在哪里?”
“回太子殿下,军师去隔壁了。”
又是隔壁!
萧桓宇沉默数息后没有迈步,而是将斋门闭阖。
暗处角落,洛沁倚着竖梁,“都来了,这可是个好机会呢。”
萧桓宇皱眉看过去,“你别动战幕!”
“别人可以?”洛沁挑眉。
萧桓宇的话让洛沁看到希望,“皇城百姓皆知天慈庵出了瘟疫,皇后娘娘都未能幸免,如此情况下,几个年迈体弱的大臣因瘟疫而死也就顺理成章,比起他们在各自府邸暴毙,这个理由简直是天赐的。”
萧桓宇靠在斋门处,犹豫不决时外面再次传来聂磊的声音。
“太子何处?”
“回军师,太子在……”
吱呦—
门启,萧桓宇看到战幕一刻红了眼眶。
“进去说。”
战幕迈步而入,聂磊随手将斋门带紧。
斋室里,洛沁早已不见。
“老师!”
战幕尚未转身时萧桓宇已然伏下身,单膝跪地,音色悲戚,“学生敢以性命发誓,我绝未朝贤王下毒!”
战幕回头,走过去扶起他,“那缘何贤王会那样说?”
“因为下毒的人是贤王自己。”萧桓宇狠咬着牙,委屈至极,“是贤王服下剧毒,待毒性渗透到皮肉再以触摸传毒,是贤王想要杀我!”
战幕震惊,“怎么……”
“学生如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萧桓宇强抑制住自己的恼恨,眼眶湿润,“贤王始终不愿意承认我。”
“不会。”战幕握住萧桓宇肩膀,“太子莫要胡思乱想,此事待贤王醒过来老夫自会查清楚,若他当真不容你,老夫也绝对不会让他胡来。”
“可是……”
“登基大典在即,太子好好准备便是。”战幕宽慰道。
萧桓宇直到这一刻为止,仍然相信战幕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好。”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出一道声音。
战幕与萧桓宇不由的面面相觑。
待门启,郁玺良几乎就要冲进来,却在看到战幕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
“军师也在?”刚刚在聂磊说‘太子就在里面’的时候,他险些服毒。
亏得没服!
“郁神捕有事?”
郁玺良冷静下来之后,怒目看向萧桓宇,“草民是想问太子殿下一句,贤王何罪之有!”
萧桓宇,“……”
“此事尚没定论郁神捕便来兴师问罪,不免忒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战幕冷声呵斥。
“贤王亲口所说岂能有假?”郁玺良愤然道。
“是贤王欲行刺本太子,而非我害他!”
郁玺良知道萧桓宇说的是真话,可这不重要,“草民虽人微言轻,但此事也定会追查到底!”
不等战幕开口,郁玺良拱手,“告辞!”
看着郁玺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战幕白眉皱了一下,“聂磊。”
门外聂磊拱手。
郁神捕可去过隔壁了?”
“回军师,没有。”
战幕没再说话,视线却盯着郁玺良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萧桓宇眼底划过一抹凉薄意味,他觉得洛沁说的很对,机会稍纵即逝,几个密令者还是第一次聚这么齐。
皇城,东市。
太子府。
温宛独自坐在马车里,等一个人。
不多时,那人从太子府里出来,钻进马车。
“办成了?”
“前世不计,这一世我何时叫你失望过?”苏玄璟一袭白衣坐下来,薄唇轻启,“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武断?”
“怎么说?”温宛吩咐徐伯驾车。
“虽说花拂柳跟贤王皆出意外,可下毒的人并非太子。”
“你没得到消息么?”
若说苏玄璟一无所知,温宛是不信的。
“太子就算想对贤王下手,也不该选在两人独处时,就算想给贤王下毒,现成的瘟毒他不用,用什么剧毒呢。”天慈庵那么重要的地方,但凡有心人都会插些眼线过去。
温宛瞧了眼苏玄璟,笑了。
“苏某说的不对?”
“用瘟毒。”温宛咬住苏玄璟刚刚话里最重要的三个字,“所以你相信此番瘟疫不是天灾,是人为。”
“可我想不明白。”苏玄璟看向温宛,“太子已经得到他想得到的,皇后还有什么不满意?”
温宛略微愣住,“你觉得此事与太子无关?”
“一看就与太子无关。”
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