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民宅外,一小童正在枯井旁边百无聊赖的抛石子。
石子掉进枯井,许久才传出‘砰’的声响,足见井深。
房间里,洛沁仍然掩饰不住神色中的震惊跟诧异。
“师兄怎么在这里?”
桌案对面,上官禾漠然看向洛沁,只字不语。
洛沁有些耐不住性子,“师兄什么时候来的?”
见上官禾仍然不说话,洛沁干脆背转想要离开。
“慕展歌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师兄肯说话了?”洛沁回坐到桌案旁边的椅子上,自顾倒茶。
“我在问你话。”
“不是。”
“你说谎!”上官禾眼底微红,“如果不是,他们致于一直揪着你不放?如果不是,你为何会站在皇后身边!”
“证据呢?”洛沁看似表现的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上官禾越看越生气,“现在满大街都是证据,你问我证据在哪儿?”
“什么证据?”洛沁握着茶杯,眸色变戾。
“那两幅图上的小狐狸,到底是不是慕展歌?”上官禾寒声问道。
咔嚓!
茶杯碎裂,温热茶水沿着洛沁手背蜿蜒,流淌进她的袖子里,白皙肌肤骤然泛红。
“不是。
”
洛沁冰冷开口,烫伤也毫无所谓,“狐狸就是狐狸!慕展歌……呵!他们为了捏造所谓的杀人动机真是煞费苦心!”
“我了解念无崖,他的画里不会出现同样风景!”上官禾曾与念无崖有过一段交,惺惺相惜。
洛沁并不否认这一点,“他从不走回头路,自然不会出现同样风景。”
“那为何会出现同样的一只狐狸?”
见洛沁震住,上官禾又道,“外面传言,自念无崖心系慕展歌,每一幅画卷上都会有她的痕迹,我虽未见,你该见过!”
“没有!”洛沁愤然低吼,“他自离开玉镇,所作画卷全都在我那里,没一张有慕展歌的身影!一张都没有!”
看着洛沁激动不已的样子,上官禾便知或许有,但她没看出来,“念无崖与慕展歌何时认识的?”
“我不知道!”
洛沁突然癫狂,双手握拳重重砸向桌面,连同上官禾面前的茶杯都被震倒,茶水溅洒,顺着桌沿滴落到地上,“我真的不知道!”
“那夜你离开玉镇……”
“别再提那夜了!”洛沁心绪烦闷,脑海里全都是画卷上的狐狸。
她实在没心情再与上官禾争辩大婚前夜她不辞而别的错
事。
“念无崖是不是染了重病?”
上官禾一语,洛沁猛然抬头,“师兄如何知晓?”
“你之所以选在大婚前夜逃跑,是你知道只有那晚才能把师傅灌醉,才能偷走师傅手里秘籍跟他花半辈子时间配成的药丸。”
洛沁越发震惊,“师傅与你说的?”
“你可以偷师傅的秘籍,可你不该偷师傅的药。”上官禾神色肃冷,“你知不知道,那是师傅救命的药!”
许是被画卷之事搅的心神不定,洛沁在这一刻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的样子。
对面,上官禾见洛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知道?”
洛沁茫然一刻,眼底闪过一抹慌张。
只这一眼,上官禾双目骤红,“你早就知道那是师傅救命的药,是么?”
“我……我怎么会知道……”
“那是我们的师傅!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被师傅发现的,冰天雪地你身上只裹着一条单被,连你的名字都是师傅起的,沁,你有没有心!”
“师傅的药可以再配,念无崖的命只有一条!”洛沁气不过,当即反驳。
面对洛沁的狡辩,上官禾失望至极,“药可以再配?若师傅的药配的那么容易,你一个用毒高手自己
不会配?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药里面的成分有一些千金难求!”
不等洛沁反驳,上官禾又道,“你在偷走师傅药丸的时候,已经预见到师傅有可能会出事,然而你没有半点犹豫,所以……”
上官禾声音变得冷冽至极,“所以为了报复慕展歌,你当真在皇城散布了瘟疫?”
洛沁忽的起身看向窗外。
这个动作让上官禾的心猛然跌到谷底。
“洛沁!”
“我没有!”洛沁也明白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出卖了她,“师兄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出去问问那些皇城百姓,他们在传什么!”
洛沁才从皇宫走出来没多久,脑子里只装着那些画卷,她有些听不懂,“他们……在传什么?”
“他们说十年前那场瘟疫是人祸,罪魁祸首是你!”上官禾起初并不相信,他更愿意相信那些谣言是温宛诬陷洛沁的说辞。
可刚刚洛沁的反应,以及她对师傅的绝情让上官禾失望之余产生怀疑,“如果是你……”
“不是我!你到底要我说几次!”洛沁睚眦欲裂,狠戾低吼。
看着几近失态的洛沁,上官禾终是沉默。
“师兄没有别的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