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过往,洛沁神色变得冷漠如冰。
“原本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洛沁身上逐渐散出戾气,“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见念无崖!”
“是她见,还是念无崖见?”上官禾有了几分力气。
他从洛沁肩头移开,靠在墙壁。
“这不重要!”洛沁咬着牙,“重要的是他们见面了!”
“只是见面……”
“如果只是见面,我不会恨她入骨!”洛沁红着眼,“念无崖说他不想走了,他要在皇城开一间画斋,连名字都想好了,梅花屋!”
“师兄我陪了他多久?”
洛沁忽然觉得心痛,“整整六年!六年我都没能让他停下脚步,他只见了慕展歌一面就想在皇城安家!这对我公平么!”
“可慕展歌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好心救了念无崖……”上官禾虚弱质问。
“我不管!”
洛沁突然变得暴躁!
“我查了慕展歌,知道她是御南侯府长房儿媳,无意中也知道了皇后想要对付她。”
洛沁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我便自告奋勇找到皇后,皇后想要她的命,我也想要,我不止想要她的命,我还要把她的自傲踩在脚底,我要看到她无能为力
的样子!我配出了瘟毒。”
“真是你……咳—”
上官禾哪怕已经猜到,可当洛沁承认的这一刻他还是心痛到窒息,他更希望自己早一点死,就不会知道这样的真相!
“我那时没想害人。”
洛沁看到上官禾大口吐血,一时心慌,“我只是想看到她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只是想当她不能时,我能!念无崖就会看到我的存在,我不比慕展歌差,从来都不比她差!”
“可那是瘟疫啊洛沁!”上官禾急火攻心,一口黑血狂喷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场瘟疫死了多少人!”
“我知道!”洛沁扶稳上官禾,“所以我有想过,如果三个月内慕展歌配不出解药,我便献策!”
上官禾推开洛沁,身体重重靠在墙上,痛心疾首。
他捂住胸口,痛的说不出话,许久叹息,“我记得慕展歌是在第三个月内配出解药的……”
“是!”洛沁脸色变得阴狠,“她的确厉害。”
“瘟疫反扑,你做了什么?”上官禾目光迷离,视线里的洛沁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师妹再也看不见了。
洛沁堆坐在地上,茫然目光里带着一丝狠
辣,“我不能输。”
“我在护城河里洒了一味毒药,致使已经被控制住的瘟疫再次反扑,我就是想为难慕展歌!”直到现在,洛沁都没有觉得她做的事错到离谱。
“慕展歌是怎么死的?”上官禾双手撑住地面,迫使自己坐在那里。
他还不能倒下去。
洛沁双目猩红,“我去见她了。”
“我服下瘟毒,又拿着念无崖的画找到她,告诉她是念无崖叫我来找她救命的……”
洛沁一脸颓败,“她真的太厉害,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找出瘟疫反扑的关键,甚至已经配出解药,她把药包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输了。”
“我斗不过她。”
洛沁极度不甘,面目扭曲低吼,“但我可以弄死她!”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在她喝的水里下了一味药。”
洛沁看向上官禾,变得异常平静,“无色无味,亦无毒,所以她根本察觉不到。”
上官禾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他紧紧盯着洛沁,唇动了动。
“那时的慕展歌已经染了瘟疫,而我的药唯有遇到反扑之后的瘟毒才会发生作用,那是我为她精心准备的。”
隔壁房间里,温宛
早已泪眼模糊。
宋相言亦愤怒不已。
“可笑的是,她对我丝毫戒备也无,当着我的面喝下熬好的汤药,汤药汁浓,她边喝边告诉我该注意什么,该如何忌口,然后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下壶里的水。”
上官禾的身体从墙壁上滑下去,洛沁眼泪瞬涌,“她就死在我面前,临死时眼睛里全都是疑惑跟不解,我记得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告诉温策药方不对,别吃……’
“直到最后,她都不知道她的药方有多正确!”
外面传来脚步声,洛沁知道是谁,可她视线却没有从上官禾身上移开,“我当然没有告诉温策,待我离开第二日,他们夫妻死在医馆的消息传开了。”
温宛静默站在天牢外,听着洛沁往下说。
这时,牢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太子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派人过来劫杀上官禾跟洛沁。
只是他派来的人在温初然面前,蝼蚁而已。
洛沁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上官禾,继续说下去,“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念无崖在听到你母亲死于瘟疫的消息之后,一直被他套在手腕上的两枚相思豆忽然就消失了。”
温宛
盯着她,愤怒跟仇恨积聚在胸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的对,无论我陪在念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