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山下的干戈由乌珊蒙丽一边溃逃结束,撒那有心乘胜追击,但自己带来的人也大有损伤,只得悻悻回到乌丹大营。
封禅差最后一步,就差一步了。
撒那心里恨得滴血。
绝对是乌珊蒙丽在暗中作梗,可恨当初竟让她给跑了。
白布上的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乌珊蒙丽究竟使了什么阴招?
撒那脸色阴沉下来。
乌珊蒙丽是不能留了。
她想离间他与各部落,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现在只有帕侬、阿达和拓奇三部落站在她那边,大部分都还在观望,他得再联合几个部落。
“召集各部落到大营!”
帕侬是个小部落,营地三面依山,不缺水源,但草场不甚广袤,是以部落一直没有壮大起来。
帕侬已经召集了武士围守住那缺了山岭的一面,拓奇与阿达则怕老巢被端,不敢调太多人来。
拓奇越看越觉得不妥,对乌珊蒙丽道:“公主,虽然有山岭围护,可要是撒那破开了我们的防线,屏障成了阻碍,我们就无路可逃了!我们还是转移到别处去吧!”
乌珊蒙丽攥紧了手:“如果没有山岭,我们的人手连与撒那一敌的机会都没有。”
“让大家削木制箭,越多越好,多设埋伏。”
阿达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撒那召见了各部落首领,看样子,已经重新取得了大家的信任。”
乌珊蒙丽很淡定:“去了哪些部落?”
“除我们之外,都去了。”
这个结果乌珊蒙丽并不意外,毕竟所有人都看得清形势。
她虽然有“神的任命”,但从实力上来说,撒那还是更令人惧怕一些。响应了撒那的召集,并不一定非得站在他那边,而是可以在不得罪撒那的情况下静观其变。这个关头,撒那也不会那么傻,召他们过去就为了害死他们。
也不知撒那能召集到多少部落人马。
正想着,忽听有人大喊:“什么人!”
乌珊蒙丽警惕看过去,少时有人拖了一个男人过来。
“公主,这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
只见那人头发蓬乱,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身的伤。
“公、公主……”
乌珊蒙丽听出来了:“塔朗?”
塔朗满脸都是淤肿和伤痕,声音沙哑,望向乌珊蒙丽眼里满是担忧与关怀。
“公主,你没事,太好了……”
乌丹陷落以后,塔朗像其他人一样奋起反抗后被抓。本来他是要死的,但撒那之子拉坦过去因为乌珊蒙丽,与他颇有过节,故意将他留下来百般折磨。
塔朗一心惦记乌珊蒙丽安危,趁着撒那祭天,从俘虏营里逃出来找她了。
“公主,你快跑吧,撒那集结了五个部落的人马要来杀你!”
此言一出,帕侬和拓奇都惊慌失措了。
乌珊蒙丽看一眼两个被吓到的部下,有些着恼,便挥退了他们。
塔朗见人都走了,连忙道:“公主,你现在处境危险,昨日撒那召见各部,阿达虽然没去,但他儿子去了,两面三刀,你不能相信他们!”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公主,跟我走吧,我们连夜跑,让谁也找不到我们!”
乌珊蒙丽看着他,淡淡一笑:“你受了伤,能带我跑多远?又能跑哪儿去?别说笑了,好好养伤吧。”
她没有多话,出去便喊了人照顾,不理会塔朗在身后如何殷切叫唤。
吃一堑长一智,不光是阿达,她现在谁也不敢信了,包括塔朗。
塔朗说要保护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帕侬虽站她,但只是看在乌丹王的份上,始终都只地地叫她公主,而不是真正承认了她。
至于拓奇和阿达,更是各有各的心思,或许归从自己,只是觉得自己的“为神所选”有利可图罢了。
这些人,她谁也不敢信。
乌珊蒙丽望着西边一直连绵到北边的山丘长岭,山岭缓和且并不甚高,山下水草丰茂。
许澄宁,我信你,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撒那并未拖延时间,集结人马后,第二日艳阳高照就迅速逼近了营地。
呜——呜——
长长的号角声打破了帕侬的宁静,随之而来是奔腾踊跃的马蹄声与喊杀声。
帕侬这头挽弓搭箭,敌方人马一进入射程立马咻咻咻地放出,射倒一片。
负责埋伏的人手也瞅着时机冲出来,以刀砍马腿,却往往未及跟前,就被马上的人砍倒。
帕侬养的马并不多,而撒那这边却每人一匹,是以纵马越过帕侬的最佳射箭范围后,帕侬抵挡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