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娇又弹了一首简易版的《春江花月夜》,这简易版的曲调很简单,但是同样韵味十足。
又是一首没有听过的曲子!
“你还会什么曲子?”
陆云娇又弹了一小节《棠梨煎雪》,虽然只有一小节,但是谢元明一听就听出了这曲子的意境。
那种逍遥自在,那种优美意境,不是一般人能作得出来的。
“可惜这个你只会弹一小节。”谢元明甚是惋惜。
“这首曲子我虽然只会弹一小节,但是我会唱呀!”陆云娇说。
“这首曲子有词?快唱来听听。”
“青鲤来时遥闻春溪声声碎,嗅得手植棠梨初发轻黄蕊……”
陆云娇的童声唱这歌词还差些感觉,但是谢元明听着还是很好啊,当即让陆云娇拿了笔墨纸砚,将歌词写了下来,然后又让陆云娇唱了两遍,基本就将曲谱给写出来了。
“筝给我用下。”
他拿过古筝,上手拨了两下,有些嫌弃这个古筝的音色,比起他的那些宝贝差远了。不过在这里能有这个还是凑合用吧。
陆彦之前跟贺云熙说古筝的时候,就说过现在学古筝的人不多,一来是因为它出现的时间比古琴晚的多,大家都习惯了君子六艺里学琴,学琴在别人眼里就是要更上档次,二来古筝琴弦更多,学起来要难一些,所以古筝流传度不如古琴广。
就算如此,古筝也有很出名的大师,而谢元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传闻谢元明最爱古筝,收藏的名古筝就有不少。但凡他教出来的徒弟,在古筝上造诣都不低。
谢元明不愧是古筝大家,拨弄了几下琴弦后就直接开始弹了。虽然第一遍弹的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是听起来依然很动听。
“哇,大叔你真厉害,就听我唱了两遍就记住了!”陆云娇佩服不已。
“那是。”谢元明得意地挑了挑下巴。
说也奇怪,以前夸他厉害的人数不胜数,但是他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片子崇拜自己,他竟然觉得听起来格外顺耳。
“大叔,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弹琴呀?”陆云娇冒着星星眼问。m.gΟиЪ.ōΓG
“哦?你不是跟你大嫂在学吗?怎么又要跟我了?”
“大嫂是教我们,但是大嫂太忙了。她每天那么忙还要教我们弹琴,太累了。反正你弹的也不比大嫂差,我跟着你也能学。”
谢元明:“……”敢情自己是个替补?
他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扬起一个笑容:“如果你能让你大嫂跟我斗琴,把赢了的话,我就同意收你为徒。”
陆云娇被他那笑容吓得缩了缩脖子,摇头拒绝:“你听我唱两遍就会弹了,肯定很厉害。万一大嫂比不过你呢?毕竟大嫂要学的东西那么多。所以要赢你这点,我拒绝。”
谢元明挑眉:“你不是觉得你的大嫂很厉害吗?就这么没信心?”
“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是我们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亲人去打赌的问题。大嫂说过,不能这样做。”
谢元明来了兴趣:“为什么不能?”
“我们的亲人不是赌注,不管最后的结局是输是赢,都会消磨掉亲人之间的感情的。”陆云娇说,“你要是要这样提的话,我就不要你教我了。”
“那好吧。我就不用这个做赌注。”谢元明说,“不过你若是能让你大嫂跟我斗琴,我就同意收你为徒。”
陆云娇还不知道被谢元明收为徒弟代表着什么,听到他这话,点点头:“这点可以。”
于是,等傍晚贺云熙他们回来的时候,陆云娇就去找贺云熙了。
“他说只要我跟他斗琴,他就手你为徒?”贺云熙有些诧异,随即扭头问陆彦:“他弹琴很厉害?”
“大师中的佼佼者。”陆彦应道,“不说当他的徒弟了,若是能旁听一段时间,说出去都能被奉为座上宾。”
贺云熙吸了口气:“这么厉害?!”
随即她又觉得这也是正常的。
若是不厉害,能被皇帝选做太子太傅?
“对了,说起来这人到底何方神圣,会让那位给送到这里来?”
“陇西谢家,是从上一朝代延续至今的世族。谢元明是先皇时期最年轻的状元,三元及第,风光无限。但是他这人不好做官,看不惯官场的尔虞我诈,做官一年就摘帽而去,醉心学问,寄情山水。他虽年纪不大,但是教出过三个状元,一个探花,五个二甲。”
贺云熙瞪大眼睛。
我的乖乖,这人流弊啊!
“他曾与十个大学士辩论,将他们全部说得哑口无言。不仅如此,他的六艺都极好。”
前世他也听过谢元明的大名,也曾幻想过若是能拜这样的人为师会是什么样的。
可惜前世他是生活在阴暗里的人,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