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羽拍卖行给的价格很公道,甚至是比市场价稍微偏高。
至于为什么不压价,掌柜的表示,他也不知道东家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
也就是别人没接触这个事情,只有经手过这个事情的他才知道,他们给定安伯府的估价是偏低的,买下这些东西的价格是给高的。
当然,每一个商品的估价都是一个范围,只不过他们给定安伯府的估价是在最低值,给陆家买这些东西的价格在最高值。
都是在同一个范围里,所以也不算违背他们的规矩。
就是显得有些傻罢了。
反正他当掌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傻事儿。
紫羽拍卖行的速度很快,贺云熙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对方已经把钱送过来了。
柳氏看到三十万两的银票,还有九张房契,两张地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哇,娘以后是我们家最有钱的啦!”陆云娇惊叹。
“可不是。咱们家最有钱的就是娘了,以后咱们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找娘。”贺云熙笑着附和。
柳氏高兴了一阵,心里又伤感起来。
这些都是娘留给自己的,她原本是想自己的女儿过得舒服一些的,却没想到最终落入了那些小人的手里。
看到这些钱,她久违地感觉到浓浓的母爱。
当年自己被休了,带着孩子回到尚书家求助,被她爹无情赶走的事情她还没忘,这十几年来她心里也是怨着柳家的。
现在想想,被拒绝也抹不掉她娘对她十几年的疼爱,还有曾经为自己操碎了的心。
贺云熙看柳氏伤感落泪,让陆云娇让两个孩子带得出去,说道:“娘,相公查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柳氏擦了擦眼泪:“什么事情?”
贺云熙将陆彦之前说的话告诉了她:“你带着相公回家求助的时候,外祖母和二舅舅并不在府里。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带着相公逃离了京城。他们找了你们很久,直到得到消息说你们俩双双殒命,外祖母大病了一场,和外祖父跟大舅舅离了心,随后跟着二舅舅去了任上。”
柳氏听了,有些愣愣的。
当年父亲说了那么多残忍的话,她以为整个柳家都不要她了。原来娘和二哥一直没放弃她吗?
“当初的嫁妆还有些抬回来了,是吗?”
“抬回来了。但是不多了。”
“我想看看。”
箱子其实就在院子的房间,但是柳氏近乡情怯吧,特地在那个时候去给太妃请安了。
贺云熙带她过去,她打开一个箱子,看到里面还完整碧玉打造的头面,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贺云熙第一次看柳氏这样哭。
以前就算她伤心难过,担心陆彦他们,她也只是默默流泪。哪里会像这样嚎嚎大哭。
这么多年的逃离躲避,病重康复,看着陆彦从一介白衣到状元加身,她这些年的心路历程,也是非同一般的。
在别人面前,她还会藏起心思,可是在面对这浓浓母爱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曾经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
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想跟自己的母亲说。
尤其是知道,母亲从来没有抛弃过自己,她更觉得自己心里苦,更想念自己的母亲,更想和自己母亲说话了。
贺云熙看着这样的柳氏,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挥手让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了柳氏一个人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看自己母亲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回想自己在母亲膝下的那些快乐日子。
柳氏一下午都没有那个房门,贺云熙也没有心情去做其他事情,就搬了摇椅过来,在走廊上坐着发呆。
她也有些想念爷爷奶奶了呢。
傍晚陆彦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个事情,官服都没换,急匆匆地就走了过来。
首先看到的就是对着天空发呆的贺云熙。
陆彦看到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是在怀念她的爷爷奶奶了。
每次她这个样子,他心里都会有一种无力感,因为他无法带她回家,带她去看望她想要看望的人。
贺云熙已经伤感了一下午了,这会儿早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到陆彦回来,从摇椅上坐起来:“你回来了。”
“嗯。”陆彦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倒是娘今日下午哭了许久,情绪也有些激动,让罗芙熬了安神药,等娘出来了给她喝。”
陆彦有些担心:“她这样对身体是否有伤害?”
“娘现在的身体已经很好了。”
贺云熙知道柳氏上一世病逝的事情,柳氏的身体在他心里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这种情绪大起大落,很是伤身体的。
“而且娘心里一直堆积着很多的情绪,平日里在我们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