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见沈渊脸色冷沉如霜,怔道:“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莫非是因为陛下让你尽快成家,所以你有压力了?”
见沈渊不答宋行舟以为他默认了,忍着笑道:“你也别太着急,虽说你之前恶名在外京中的姑娘见你都躲着走,不过好在你长得还成,用用美男计还是有机会的。”
沈渊冷冷扫他一眼,语气淡漠无波,“忘了告诉你,陛下准备将兵马司指挥使之职交给你。”
“什么!”宋行舟眼睛一瞪,脸上再没了笑意,“悠白,这玩笑不好笑,你别吓我行不行?”
沈渊脸上露出厌嫌之色,“你觉得自己很讨喜吗,我为何要与你浪费口舌?”
宋行舟:“……”这和他讨不讨喜有什么关系!
见宋行舟满脸哀怨,沈渊开口道:“陆谨言为了这个差事到处打点,怎么到了你这就避之不及?”
“因为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翻不了身的咸鱼啊。”宋行舟长长叹了一声,如此一来他的人设不就崩了吗?
沈渊并不理会他,只道:“兵马司指挥使虽官职不大但有权掌管城中各街各坊。”
拥有兵马司便等同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京中各处安插眼线。
看着宋行舟眉头紧锁的样子,沈渊淡淡道:“你没有办法逃避一辈子,这条路你迟早都要走。”
宋行舟虽心中清明但还是忍不住哀怨,,“那你自己不能接吗?”
沈渊拂袖转身,身形凌冽如锋,语气更是沁着寒意,“我要的不止于此!”
……
皇宫。
掌乾殿中歌舞升平,陈国皇帝苏赢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歌舞,他半敛着眼眸手指随着节拍轻轻叩击着。
一声“太后驾到”打断了殿内的靡靡之音,年过四旬的皇帝此时竟满脸慌乱,“快快,赶紧下去!”
顾太后已经迈入殿中,她已发鬓斑白但依旧可辨年轻时的美貌,只她的气势太盛难免让人忽略她的美貌。
她扫了一眼衣着清凉的舞女,威严的眉眼半垂着,舞女不敢抬头皆被吓得瑟瑟发抖。
“陛下,白日宣淫是会遭御史台弹劾的。”顾太后声音不大,但透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苏赢有些尴尬,挥手让舞女们退下,轻咳两声道:“母后,儿臣往日并不如此,实是今日处理公务有些乏累了。”
“哦?如此看来是内阁那些人不尽心了,竟叫陛下如此乏累。”
苏赢一听这话更觉得羞愧了,朝中大多数事务都有内阁处理,他只看看批红而已。
苏赢一向喜好奢靡享乐,但顾太后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此事,“听说陛下有意将禁军统领之位交给沈渊?”
听顾太后提及沈渊苏赢面上带笑,“这孩子委实不错,年纪轻轻便立了赫赫战功,将北戎那些鞑子打得落荒而逃。
如今北戎战事已平,儿臣便想着给他寻个好差事,恰好禁军统领之位一直空着,朕便打算许给他……”
“不可!”
不待苏赢说完顾太后便一口否决,“禁军统领捍卫皇城,陛下哀家还有一众嫔妃皇子的安危尽在禁军手中,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正是如此儿臣才看好沈渊,他出身永宁侯府又年少有为,且他身手过人担任禁军统领之职绰绰有余。”
“可陛下忘了他身体里还有林家的血脉吗!”顾太后冷声质问,“当年林家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他生母自缢身亡,陛下岂能容这样的人驻守皇城!”
这与将屠刀亲自送到仇人手中有何异!
苏赢莫不在意的笑了笑,“母后想多了,林家虽是他外祖家,可他毕竟是永宁侯府的后人,还能为了陈年旧事放弃前程吗?
况且他此番立了大功,朕总该赏给他一个好职位,若就此冷落岂不叫天下将士心寒。”
见苏赢不肯退让,顾太后眸色冷寒,不容置喙的道:“好差事也不是只有禁军统领一个,陛下令觅一个便是。
禁军统领之位,绝对不可!”
她的榻前岂容林家人插手!
苏赢面露为难之色,“话虽如此,可朝中重要的官职鲜有空落,儿臣也是看迟迟未选出禁军统领才决定给他的。”
见顾太后不搭他的话摆明如何都不会应允,苏赢抿了抿唇,思忖半晌口沉声开口道:“前些时日谢尚书上奏提及兵部右侍郎身患顽疾,只怕一时难以康健。
谢尚书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想让儿臣令择一人暂任右侍郎之位,如此那便让沈渊去兵部赴任吧。”
顾太后皱了皱眉,兵部亦是重要之所,她并不愿沈渊涉足其中。
可看苏赢已然有些不悦,苏赢毕竟是帝王,她一再反驳怕恐会让他觉得有损帝王尊严,衡量一番顾太后淡声道:“陛下看着安排便是。”
苏赢目送顾太后离去,待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