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墨羽。
侯爷说了,不能让人以为他们侯府是好欺负的!
墨羽托着下巴皱眉沉思,点头道:“刘管家说得有理。”
刘忠全刚刚牵起嘴角,就见墨羽一把揪起了韩老太太的衣领,眸色凌厉的道:“都怪你这黑心老太,此事都因你而起。
刘管家你放心,我这就将她送到京兆府去,京兆府定会给侯府一个说法!”
一听墨羽要将她关进大牢,韩老太太慌了神,尖声喊道:“我不去衙门,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刘忠全也连忙开口,“不用这样……”
“那怎么行!这老太太敢污蔑贵府,绝对不能轻饶,这件事就不用刘管家你出手了,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墨羽提着韩老太太便走,看得刘忠全都愣住了,他是这个意思吗他!
“我孙女可是武定侯府的小姐,你敢抓我她定要你小命,你快放开我!”
“春桃!你快出来救我啊!他们要杀你祖母啊!”
刘忠全见韩老太太已经被吓得口不择言了,连忙跑回去禀报武定侯。
人群后的云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转身对小虎道:“小虎,你和我爹先回家去。”
韩默眸光复杂的看着韩老太太离开,双手紧攥成拳。
就在云卿以为韩默定会于心不忍时,他肩膀沉了沉,颔首道:“好,我们回去帮云姝的忙。”
他是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难过。
大哥家已经得了二百两银子,可他们还是看不得他好,甚至还要逼上家门来欺负他们。
他岂会再心软!
云卿见韩默这个态度就放心了,她敛下眸子走到街角停着的玄色马车旁,车帘上绣着幽冷的墨莲,一如车内之人沉敛深邃。
车帘被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挑开,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云卿的心情复杂得如同她做的饭,什么味道都有。
沈渊敛眸看了她一眼,牵了牵唇角,发出一声轻笑。
这一声轻笑宛若暖阳打破了阴郁的云层。
“有什么可笑的!”云卿下意识娇嗔出声.
这一瞬让云卿恍惚间有了一种他们还在韩家村的错觉,而他也还是林悠白。
“上车。”沈渊淡声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劳沈公子相送。”
沈渊唇角眼含戏谑,“怎么,几日不见你也懂得男女大防了?当初你为我宽衣时可不是这般说的。”
云卿抬眸瞪他,一想到自己救了曾经想手刃的宿敌心情就有些不美丽。
“韩云卿。”沈渊低低唤了她一声,忽然敛下眼眸,幽深的瞳孔泛着云卿未曾见过的寒光,蓦然让她心惊,“亦或是我该唤你为陆云卿?”
“陆云卿”三个字听得她心尖猛然一颤,望着他那双幽黑冷邃的眸子云卿只觉身体寒意弥漫。
似乎她又回到了前世那个阴冷的夜晚,屋外寒风肆虐,她一个人枯坐在暗色沉沉的屋内,惊慌不安的等待着未知的境遇。
她被家人送到沈渊府上,堂堂侯府嫡女却宛若花楼的妓子毫无尊严可言。
她甚至一度想解下绣着墨莲的床幔吊死在房梁上,可为了救下家人她还是隐忍偷生,最后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云卿的手很冷,心中有怨有恨更多的是委屈。
她自出生就被抱错,她没享过侯府一日富贵,凭什么要来承担他对侯府的恨。
看着眸中盈光的云卿沈渊怔住了,他只不过查出了她的身份而已,她为何会露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好像他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般。
“你……怎么了?”沈渊眼中尽是不解。
云卿紧抿着唇瓣,原本妩媚的桃花眼中尽是幽怨,“我姓韩姓陆碍到你什么了?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就是要紧咬着我不放!”
原以为重来一世她可以逃脱被沈渊牵连的命运,可没想到他竟以另一种方式搅进了她的生活,就连她精心筹谋的计划也被他搅得支离破碎。
他们两个一定是天生的对头!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高高在上,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嘴脸!
我不会再沦为你们手中的棋子,不管是你还是武定侯府其他什么人,我绝不会再让你们挡住我的光。
沈渊,咱们走着瞧!”
沈渊:“……”
云卿转身负手而去,只留给沈渊一道决绝冷漠的背影。
沈渊偏头,眉宇间萦绕一片茫然。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还有她那番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主子。”墨羽回来时便见沈渊敛眸蹙眉,眸中尽是困惑不解之色。
沈渊抬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