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闻言并未太过在意,一个姑娘家能惹出什么祸事来,最多不过与旁人家的小姐争执几句而已。
可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嘈杂声,“陆谨言呢!你给我出来!”
陆谨言眉头顿时皱起,居然有人敢在府中直呼他的名讳,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陆谨言阔步而行,小厮紧随其后,连忙道:“侯爷,外面的是护国公世子!”
“护国公世子?”陆谨言脚步一顿,不明白护国公世子来他府里做什么。
可他已行至门口,护国公世子一眼瞧见了他,一把推开阻拦的小厮大步迈了过来,“陆谨言,瞧瞧你们武定侯府做的好事!”
护国公世子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锦衣的少年郎,只不过两人都鼻青脸肿看不清模样,其中一人还吊着胳膊,看样子伤得不轻。
陆谨言心中一沉,陆宁轩如今人还在大牢里关着,这难道是宁清打的?
可宁清素来沉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冲动之事?
陆谨言扯扯嘴角,未等询问出声,便又有下人来报,“侯爷,不好了,四小姐方才带人将陆侧妃给打了。”
陆夕瑶出府采买首饰,正美滋滋的对镜自照,云卿上来不由分说便几个巴掌招呼了过去,直接打得陆夕瑶眼冒金星。
端王府的下人反应过来立刻上前保护陆夕瑶,结果都被粉黛揍得爬不起来。
云卿抓着陆夕瑶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陆夕瑶总是怨怒的眼里此时只剩了恐惧,“陆……陆云卿,你疯了不成!”
“不错,我的确是疯了。陆夕瑶,你与我如何争都无所谓,但你不该将手伸到我娘身上!”云卿将陆夕瑶提至自己眼前,冷幽的瞳孔望得陆夕瑶心惊胆战。
“陆夕瑶,你难道没有心吗?我娘疼了你十四年,她可有一点儿对不起你的地方!”
谁知陆夕瑶听到这话后反而起了劲,用力挣脱开云卿的手,咬牙切齿的道:“谁让她偏心!我们做了十四年母女,结果却比不得你一个后来的!
说明在她心里亲情根本没有血缘重要,她心里始终都只有你这一个亲生女儿,既是如此,我又为何还要当她是我母亲!”
看着陆夕瑶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云卿完全失了与她对峙的心情,她单手抓住陆夕瑶的头发,疼得陆夕瑶大声尖叫。
可下一瞬,随着“咚”的一声巨响,云卿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朝门上撞了过去,陆夕瑶的叫声戛然而止,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杀人了!杀人了!”翠屏吓得大叫。
云卿拂拂手,居高临下的看着翠屏道:“别嚎了,死不了。”
说完云卿又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冷冷道:“不过回去后还是早些给陆侧妃找个御医诊诊脉吧,毕竟皇嗣为重,陆侧妃却无法孕育子嗣,实是可惜。”
翠屏登时瞪大了眼睛,陆云卿怎么会知道!
可她不待反驳云卿便已经带着粉黛扬长而去。
云卿这一路上可谓彻底放开手脚,打杂了好几家对手的店铺,然后放话道:“我是武定侯府的四小姐,这些银子你们尽管去找我爹要!”
路上又碰巧遇到了来茶楼喝茶的柳浅棠,她有精心打扮过,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约了苏景谦。
云卿很有礼貌的上前打招呼,然后随后将一壶温茶全都倒在了柳浅棠头上。
茶水顺着柳浅棠的发髻流淌下来,茶叶挂了满脸瞧着狼狈不已。
“陆云卿!你在做什么!”柳浅棠尖叫出声,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失态。
云卿呵呵笑出声来,“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泼你啊!不服气吗?那就去武定侯府找我算账吧!”
云卿在街上逛了一日,但凡有她看不顺眼的便要出手修理一番,直到天幕渐晚,云卿也有些累了才带着粉黛心满意足的回了侯府。
“小姐,今日真是太好玩了!以后我们常做这种事吧!”粉黛摩拳擦掌,显然意犹未尽。
云卿笑笑,颔首道:“好。”
“逆女!你还敢回来!”陆谨言大步而来,抬手便要挥向云卿。
粉黛一个箭步上前,伸手轻轻一推便将陆谨言推得一个踉跄。
“逆女,你竟敢对为父动手!”
云卿弯唇笑了笑,“敢于不敢我都已经做了,倒是父亲为何这般气急败坏?”.
“你还敢说!你今日都在外面做了什么!”陆谨言目眦欲咧。
“哎呦,那可真是多了。比如教训了护国公府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子,砸了张御史家的书斋……”
云卿掰着手指头数着今日做的好事,结果发现她这么好的记性居然一时都记不全了。
“够了!”陆谨言的脸越来越黑,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以此逼迫我与你母亲和离吗?
我告诉你,你妄想!”
云卿闻言挑挑唇角,笑颜如花美,可落在陆谨言眼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父亲,我不急的,我们可以慢慢来,反正京城还有这么多户人家。”
“你!”陆谨言只觉得心口剧痛,他上辈子这是遭了什么孽竟让他摊上这等逆女。
“对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