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老夫人跟着宗人令夫人去了正院,一瞅那院子,知道这家地方。府邸大。
京城寸土寸金,能有这么大正院,整个府邸比郡王府还大。
她心里有些突突,觉得自己冒昧了。请这么个人家子弟去给她孙子当先生,她还没觉得自己脸大。
在关中她除了老郡王妃之外属于第一诰命夫人,在京里她排不上号。
宗人令见了老王妃,行礼请安,司马老夫人一听是老王妃娘娘,和她表姐一个级别,区别是表姐是现任王妃,这位丈夫儿子都是亲王。
她也上前行礼,规规矩矩。
宗人令夫人介绍了司马老夫人,老王妃意外了下,又笑眯眯热情招呼。
“是豫亲王妃的表妹呀,说起来也是亲戚,我还要多谢你哪,不是你提醒你表姐,让豫亲王为我出头,我也享不了子孙绕膝的福。”
她和豫亲王妃属于皇家媳妇的堂妯娌,司马老夫人是堂妯娌的表妹,可不是亲戚套亲戚嘛。
司马老夫人愣住了,看了一眼宗人令夫人。
难道这是襄王府?
宗人令夫人的外甥女是襄王府和离的次媳的娘家大嫂的亲姨母,以前也是亲戚,就是现在,门老二夫妻和离,他们有孩子,孩子要叫宗人令夫人姨姥姥,还是亲戚。
刚才那个在梯子上叫宗人令夫人的就是门老二的儿子?
司马老夫人面上出现尴尬,虽然她在老郡王妃面前说得嘴硬,什么礼教规矩,但自己心里知道,那是因为襄王府门老二的和离媳妇让她不舒服了,所以她才打着正义的名声插一手。
不然她管别人家闲事干嘛。
宗人令夫人见司马老夫人那表情,她装着吃惊,眼睛转来转去,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
老王妃是个简单的人,还掉了眼泪,说儿子不争气,但孙子是好的,她舍不得孙子在外受苦。
司马老夫人这会张不开口,说什么请襄王府的儿孙去教她孙子。
宗人令夫人说着老王妃的话说道:“姐姐说得对,不是我偏着,我在我家老爷跟前说过,早说京里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府上,就没泰磊这样好脾气好性子的人,对长辈有礼,对小辈有耐心。我看就随了老姐姐,京里谁不说老姐姐是一等一的好性子?”gòйЪ.ōΓg
老王妃听了那个舒服,她是没本事没能耐,但要说好性子,没得说。
宗人令夫人连孙子和她一起夸了,不是夸,那是人家眼明,看得清楚。
“不是我自个夸,我家泰磊自小就脾气好,从没见他发过火。心肠好,上次我生病,他大老远从关中回来,跪在我床前痛哭,哭得我心都要碎了,没白疼他。”
宗人令夫人跟着老王妃掉眼泪,眼神瞄见司马老夫人,见她坐立不安,心里哼了一声。
丈夫给她说了,在宗人府顺嘴说有个人脾气好有耐心,也是她经常在丈夫面前夸泰磊。
门老二阻止丈夫说出是谁,丈夫也知道自己多嘴,回去她把丈夫一顿揍,说王府子孙给司马家带孩子,你怎么想得出?
后来是门老二过来,说让她带着司马老夫人去襄王府,先别说是谁家,到了那看她如何张口。
也只是让她难堪,埋汰她,别以为来京城你就是老大了。
别说襄王府,就是宗人令夫人都不带怕一个外地官员夫人,什么一品二品,她用不着巴结司马家,那就帮着门老二为难为难司马老夫人。
谁让她吃饱了撑的折腾归氏儿子,外甥女可是在她面前抱怨好几回,归氏的两个媳妇,一个才生孩子,一个还没生,刚清静过小两口日子,又被司马老夫人折腾回王府当夹着尾巴过日子的小媳妇。
要说京里谁最赞同支持归氏的做法,就是宗人令夫人,她那会可被婆婆大小姑子气得头疼,恨不得所有人都是成亲就分家。
她也想让儿子们分开过,但没有归氏的勇气,所以格外敬佩和支持。
也所以非常同意门老二的做法,你折腾我,我也折腾你,看你脸往那搁。
老王妃见司马老夫人不说话,宗人令夫人和她很亲热,她不是多会交际的人,谁和她说话,她就拉着谁说个没完,更何况宗人令夫人一个劲地夸她。
但也知道宗人令夫人是原来儿媳娘家大嫂的亲姨母,所以没提和离的儿媳。
宗人令夫人说着说着就说了今天来的目的,首先说是自己夸泰磊的话让司马老夫人听到了,司马老夫人对泰磊也欢喜得很,想让自己家四个孙子来王府跟着泰磊学学问。
别说司马老夫人张不了口说请泰磊去郡王府教司马家的孩子,就是宗人令夫人也张不了口,那不是当面埋汰襄王府吗?
所以她换了个说法,她就想看司马老夫人难堪模样。
老王妃听渭南老郡王妃说过她有四个外孙,说起来也是亲戚,宝华县主是侄女辈,一下生四个男娃,谁不稀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