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哥不可置信的望着归闲静。
就这个很少说话的女子,看着冷静沉着,竟然麻将是她发明出来的?
难怪母亲曾经说过,做生意,特别是女子,你不仅要有一颗坚韧的性子,还要有一颗像石头一样坚韧的心。
因为到时候攻击你的大多数是妇人,还有你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在外行商的女子还是宅在家里不出门的女子,你在不如你的人跟前,觉得你赢了一把,但是在你不了解的人跟前,你要是小看,首先你就是输了。
这是她在丈夫去世之后要出来跟哥哥做生意的时候,母亲给她说的话。
她一直记着,来这里看到这两个高门里的贵妇抛头露脸做生意,她一直不敢小看。
但是她没想到,归三姑太太还是让她震惊了。
看她做出的这些表格,列举的这些数字,难怪她有本事能发明麻将出来。
母亲说过科举还分八股文和明经科,有的人举人都中不了,但是他能中明经科的状元。
二哥就是这样,所以母亲让二哥跑外面而让大哥留在了家里。
她学会认字之后,母亲就找了家里的女掌柜教她算学,母亲说女子学这个比学女论语用处多。
谢如哥本来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比很多人强,她以为归三姑太太和卫五姑太太无非是仗着家世身份,有本钱才和商人逐利。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人家是有那个本事。
归闲静知道她写的这些对于现代来说简单又简单,但是对于面前的几个古人来说,是震撼。
她以前想当个咸鱼,从来没有想过用现代的东西崭露头角谋取利益。
那会丈夫花心,王府没有分家,她又不缺吃喝干嘛出那个风头?
赚了银子也不是他们二房的,就算是他们二房的,难道她出钱养丈夫小老婆?
将来儿子和庶出子一起分她赚来的家产?
这种缺心眼的事她才不干。
后来和离单独出来做事,她让儿子独挡一面的时候才教了儿子,也只是说这是家传。
就这一句话两个儿子不问,也不会到处去说。
所以刚才儿子一过来的时候,脸上有着抱歉的神情。
归闲静没有责备儿子的意思,本来她就想找机会把这个交给认识的人。
她用现代的知识能带给这里的人便,那也不枉她穿来一回。
而她跑海运去吕宋岛除了要赚钱之外,最主要的还不是谋利,如果她能找到她想要的,不仅门家能够翻身,她还能给两个儿子谋一个前程。
葛春兰离得远,不知道那边发生什么事,只是看到个个都很兴奋围着香芹的嫡母,而香芹的嫡母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更没想到香芹的父亲竟然会打算盘。
葛春兰很吃惊,一个贵族老爷打算比账房先生还快。
她悄悄问香芹:“你爹会打算盘?”
香芹很骄傲的说道:“我爹打算盘满京城第一,我三个哥都会打算盘。”
葛春兰又问道:“你母亲在写什么?”
香芹说道:“我不知道,教他们算账吧,我大哥三哥都是我母亲教的。”
“那你怎么不学?”
“我听到算账就头疼。”
葛春兰以为就是像和母亲一样的那种记账算账,当家主母都会,她来的这一阵子,母亲就在教她。
还说将来嫁人了,要是不会算账,回头婆家人糊弄,下人们也糊弄你。
谁知过了一会,有人抬了一个木板后面用东西撑着立在甲板中间,还有人从厨房拿了一根烧焦了的木棍。
葛春兰哥好奇,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又有几个人抬了两个长桌,两个长条凳,这是船员吃饭用的。
香芹的嫡母看着她们方向说道:“葛小姐和香芹,你们过来一起学。”
葛春兰想着是要教她们记账,那几个贵族老爷为什么也要跟着学呢?”
甲板上很宽敞,两个长桌并排间隔一段距离摆着,正好四个男的四个女的,每人都有笔和墨。
这八人都是读过书的,香芹也认字会写字,只不过不好学以罢了。
归闲静是准备从头开始教他们,首先就要教阿拉伯数字,从零到九。
这个就简单了,但是写就要费一点点功夫,香芹写那个八,画两个圈上下挨着,写九,画一个全旁边一个棍。
别人倒也按照归闲静教的认真的写,归闲静也不纠正香芹,有的人喜欢用自己的思维方式来做事,香芹也就是凑数的,她这辈子也不会做算账这种事情。
今天侄子没过来,明天让侄子过来交给侄子。
然后教二十以内进位加法和减法,
她把当年教儿子们的口诀一一写下来,比如加法有加九减一,加八减二,以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