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门员亲自去杨元的住宅接他,知道他住处离门家很近,心中更加断定杨元没安好心。
幸好现在太太搬到庄子里住,二房也跟着过去了,他想就近套近乎不可能。
唐老太太已经知道真假杨方的事,瞅着杨元说道:“一点也不一样啊,长得不一样啊,这胖瘦也不一样。”
杨元解释道:“脸上带了面具,身上我那会儿里面穿了薄袄。”
唐老太太怜惜道:“真为难你了,这么热的天穿棉袄,都要捂一身痱子。”
门意远心里说活该,让你冒充别人。
唐老太太又问杨元多大了,杨岩说他今年三十七岁。
“比我家老二小几岁,我家老二虚岁四十二了。那你几个孩子呀?”
门意远注意听着。
杨元回答道:“很惭愧,直到如今也没意见有缘分的人。”
唐老太太唏嘘,说可惜她在这不认识什么人,要不然就给他帮忙找一个。
杨元微笑道:“不用,已经习惯了。”
门意远心想你最好一辈子习惯,就这么孤家寡人潇潇洒洒的过,这样的生活对你多好?
这个野郎中比他年轻比他俊美,因为杨默的关系,他总凑到太太跟前万一来个日久生情呢?
杨元之前是用杨方的救了唐老太太一命,也算认识,他就陪着唐老太太聊了会儿天。
唐老太太又操心问梁四媳妇雷三媳妇如何,知道没啥大问题,说能够放下心。
之后杨元给唐老太太把脉,说比上一次情况好,开了补身子的方子。
唐老太太说道:“我没受什么罪,来到这儿子儿媳孝顺,不让我干活,休养的也好。杨大夫给我家老二把把脉,这一年他辛苦,家里全靠他。”
门意远伸出胳膊微笑道:“那就麻烦杨兄弟了。”
杨元把了脉说道:“二老爷前几年亏了身子,还好没有伤了心脉。以后不要太操劳,多养一养。还有肝火比较旺,是不是这一年有时时睡不着的时候?这样不好,晚上睡觉才能养血养心。我开个方子喝个七天试试。”
唐老太太一听着急了,老二儿子在京城的那两年,又是发疯,又是吃五石散,来到这一年,带着家里的男子下海捞鱼卖鱼,之后又跑吕宋岛。
以前吃喝玩乐哪里受过这等苦?gòйЪ.ōΓg
她等杨元开了方子,拿在手上,让老大明天亲自去抓药,她让老二搬回大房住,她要守着儿子喝药。
老二媳妇又没复合,没人操心儿子。
对于这个唐老太太也很无奈,和老侯爷说过,也能听出来老侯爷话里的松动。
可就是老二媳妇不知为何死犟死犟的,宁可住到菜地里也不和老二打照面。
一个妇人到了这个岁数,孙子都有了,还是守着儿孙过为好。有精力带一带孙子,可老二媳妇对孙子撒手不管,天天守着那些果子。
唐老太太听她派到庄子里给老二媳妇送吃的下人说,说老二媳妇对面菜地里的菜比对亲孙子还亲呢,不让人碰一下,摘一个都不行。
门意远送杨元回去后赶紧去了庄子,以后他要盯着,看杨元用什么借口往庄子跑。
谁知道一连好几天杨元都没过去,一打听,他白天出去,晚上去那个弗兰克斯先生那,他觉得这人还算识趣。
杨元白天去偏远的地方收集药材,晚上去弗朗西斯科住处。
这个洋先生确实热情好客,问什么都说,就是非要给他传教。
杨元说他是山上的山民,他们那信蛇神,刮风下雨,有病也有灾,会求蛇神保佑。
弗朗西斯科开头没听懂什么叫蛇神,等杨元从他腰带那拿出一条小蛇,弗朗西斯科吓得后退好几步,摆着双手说道:“别过来别过来,我最怕蛇。”
杨元又把蛇放进腰带,弗朗西斯科还是不敢走近,问这个蛇有没有毒。
“有毒,我就是江湖郎中治蛇毒的。”
弗朗西斯科心惊胆战,心想着大燕国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把毒蛇放在腰上的人。
他再也不希望这个江湖郎中来向他请教学问,再也不给他传教了。
杨元从弗朗西斯科那问不出来多少东西,想看他带来的书,一个字不认识也就不再去找他。
这样过了几天,他打算再去庄子见一见归闲静,还没走出门就被冲进来的一个人抓住,说他们老爷让他赶紧去。
是梁四老爷的随从。
杨元知道是梁四媳妇发动了,梁家有好几个稳婆,湛江府广州府请来的都有。
他是大夫去看看,如果需要扎针什么的他还可以,接生他不会。
老侯爷在庄子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要进城,归闲静不放心跟着。
到了梁宅看到梁四惨白的一张脸,谢老太太站在院子里,两个手紧紧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