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他们骑上马连夜赶路,丁千户派了两个百户跟着,随行的两辆马车上装着大桶酒精和几个大的浇花的喷洒壶。
到了桑家庄天蒙蒙亮,这么一大帮人早已惊动了镇上的县尉,带着几个衙役出来迎接。
桑家庄名为庄,是一个镇,一条街道从东往西,街道的店铺竟然有好几家书店。
桑家在乡下,有着很大的庄子,县尉说桑家人拒绝排查,周围的人跟着拒绝,整个城镇无法展开工作。
归闲静见县尉带着的衙役都佩戴面罩,她说道:“辛苦你们了,立刻带我们去桑家。”
县尉一听声音吓一跳,他以为打头的是个男人,见两个百户在这个妇人一左一右,不知妇人是什么来头。
很快到了桑家门口,县尉下马亲自去敲门,归闲静下马跟着,等门开了,没等县尉说话,归闲静拿出令牌说道:“皇上御赐金牌在此,请当家人立刻听令!”
开门的人一惊,说了句稍等,立马关门,外面的人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又听到多人踩在响砖上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这一次出来了有五六个老者,打头的老者七十多岁,消瘦长须,眼神矍铄。
归闲静见这一帮老者,虽然住在乡下,但不能拿他们当种地的乡下人形容,个个都是透着文人儒雅。
她又拿出金牌,老者见后跪地,身后人跟着跪下。
归闲静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她会主动搀扶起,但,这次不能。
等老者们都站起来,归闲静说道:“我是皇上钦派北上查询诸事使者,现发现大同府疑似瘟疫者,据当地县衙统计,贵庄有类似病人入桑家两例,特前来执行救治工作。”
她说完,见这几人并无惊讶,归闲静知道,他们已经知道是瘟疫。
可恨!
知道了还抗旨,难道桑家人有神医能治,所以才面不改容、有恃无恐?
果然,桑老太爷说道:“我桑家自有大夫,不必麻烦大人。”
归闲静说道:“听说桑家百年世家,我想各位不会知道瘟疫的结果,迫在眉睫,希望各位配合。”
在桑老太爷身后一老者愤愤说道:“如果不配合哪?”
另外一老者说道:“我就说他们没安好心,想来我桑家抓人,门都没有!”
桑老太爷一摆手,没人吱声,他看向归闲静说道:“不是我桑家不交人,此人前来参加桑家婚事,如果大人没有明确罪证旨意,我桑家是不会把人交出来。”
归闲静这下明白了,得病的是客人,而桑家误会是来抓人而打着瘟疫救治的名义,所以才拒不交人。
归闲静摘下面罩说道:“我是京城永安侯府归家女,同行的有皇上御赐的医药圣手杨太医和太医院诸位太医,我们此行排查只是有病情有关之事,如果说谎,那么事后桑家任何人。可以娶我项上人头!”
说话声音之大,响彻一片。
女人高声说话不像男子是会浑厚,女人带着尖利。
归闲静见桑老太爷和她对视,并无说什么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话。
她心想这啥意思?
玩谁先说话谁输的游戏?
没功夫玩那个,她说道:“如果桑家抗旨,”她向后一指身后五十多个人说道,“我不怕落下屠村的名声!”
桑老太爷身后开始嚷嚷的老者也大声嚷嚷:“我们桑家怕你吗?”
归闲静看了一眼百户,百户从马车上拎下一小桶酒精,取出火折子点燃。
火焰窜起。
桑家人虽然惊惧,但并没有后退,全部看向两辆马车上的那几个大桶。知道这桶里装的全是这种易燃物。
说实在的,归闲静也挺佩服桑家这种不畏权贵为了朋友还要抗旨的骨气,她退一步说道:“我可以命人在你桑家庄子旁边搭一个临时救治点,只要你们把染病之人挪到这里,以后桑家得病之人全部送出来医治。”
她见桑老太爷依然是盯着她没说话,而他身后那人说道:“还不是让我们交出人?”
归闲静说道:“你这人是咋回事儿?救人和抓人是两回事,你也活了这一把年纪了,不知道瘟疫的后果?你们把人藏在桑家,是瘟疫的话,外边卫兵把守,你桑家一个月之内还能剩几人?
“几百年是世家难道就要毁在你们这帮人手里?”
嚷嚷的那人说道:“难道交给你们就能治好?”
“我要是保证了,那是糊弄你。你比我多活几十岁,更应该知道瘟疫是能救好的吗?历史上为了瘟疫不蔓延,一个村一个村地烧,为何不一个村一个村的救?而我归家女跟着太医院的人北上,我们就是想抢在时间前面一个村一个村的救,避免一个村一个村地烧!
“我今天说这么多是敬佩桑家,但是你们商家拒不交人,为了避免有人出去传病给他人,我命百户派人围住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