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元景帝,脸色无比阴沉,冷声道。
“能办事的人已经殉职在云州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相视一眼,那个屡破奇案的铜锣折损在了云州,前些天,两人还暗暗叫好。现在甩锅的人没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心里忽然有些复杂。
福妃死了,疑似遭遇太子凌辱,羞愤欲绝之下,从阁楼一跃而下,撞破护栏,摔死了。
案子的脉络是这样的,今日午后,太子从陈贵妃处饮酒返回,不知怎么就去了福妃宫苑。随后就发生了福妃衣衫不整坠楼身亡事件。
这件事不但关乎皇家颜面,太子罪名一旦坐实,那就涉及到国本之争,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复杂了,大理寺卿和刑部都不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元景帝皱了皱眉,他知道魏渊说的是许七安,那个死在云州的铜锣。平时只觉得那铜锣碍眼讨厌。可当有了案子,元景帝忽然发现,那铜锣的作用其实很大,死的太可惜了。
“砰!”
元景帝怒气爆发,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案桌之上,怒骂道。
“我大奉人才济济,没有一个铜锣,难道就破不了案了?”
“陛下恕罪。”
三位大臣同时躬身,不敢再斗嘴,毕竟元景帝可是刚刚被自己的儿子带了一顶绿帽子,处在暴怒之中,不可招惹。
元景帝修道多年,这些妃嫔早就成了摆设,但是依旧不能被其他男人碰触,这是每个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我可以不用,但是别人也不能用,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行。
……
三日后,御书房,元景帝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堂下的三位大臣,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
“三日之期已过,你们给朕的答复,就是一句案情复杂疑点颇多,请求多宽限几日吗?”
元景帝把几份折子,狠狠砸在三位大臣身上,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魏渊递交的折子,出奇的一致,奏章用的都是同样的措辞,似乎是按照一个模板写出来的。
元景帝气的直拍桌子,怒视着三位大臣,怒火已经燃烧起来了。
刑部尚书一脸的惭愧,躬身作揖,十分无奈的说道。
“陛下,此案疑点颇多,迷雾重重,微臣已经竭尽全力了。请陛下再宽限几日。”
大理寺卿表情也差不多,动作更是相同,同样对元景帝说道。
“陛下,微臣能力不足,请求告老还乡。”
“你们!”
元景帝大手一挥,把桌上的折子,笔墨纸砚通通扫翻在地,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
“朕要斩了你们。”
三位大臣立刻跪倒,一脸的诚恳,透着恭敬之色,高呼道。
“微臣死不足惜,陛下保重龙体。”
这是大臣惯用的台词,根本不需要商量,魏渊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出了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
元景帝见此都要气炸了,起身而立,浑身颤抖,手指微微颤抖,恨不得当场将三人杀了。两侧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就连一向喜欢找魏渊麻烦的给事中们也不说话了。
就在此时,看热闹的许子圣站了出来,注视着暴怒的元景帝,似乎看到他头顶泛着绿光,高声道。
“陛下,臣愿意监斩三人!”
许子圣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三人同时抬头,怒目而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就算了,毕竟和许子圣不对付,没少斗法,但是魏渊可是许子圣的盟友,他没想到许子圣居然会如此说,这是要用他的性命,一换二啊,真是大义凌然。
“魏公你就放心的去吧,这波一换二不亏!”
许子圣似乎是知道魏渊的想法,脸上露出了真诚,低声安慰道。
魏渊气的浑身发抖,你小子居然如此可恶,你怎么不拿自己一换二,平日里老夫可没少帮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位盟友的。
元景帝看着火上浇油的许子圣,反而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一屁股再次坐到了龙椅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许子圣,冷哼道。
“不敢劳烦许爱卿,他们三人的脑袋还是暂且留着吧,说不定还有用?”
“陛下,这三人不过是榆木脑袋,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容趁早砍了,还能节省一些俸禄!”
许子圣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再次劝说元景帝斩了三人,让魏渊等人气的想要打人。
元景帝懒得理会胡搅蛮缠的许子圣,目光看向了众位大臣,诸位大臣静默不语,沉默以对。
这案子当然还是要处理的,不过各方的意见尚没统一,太子一派想着如何帮这位储君脱罪。其余派系则思考着如果废掉太子,未来的储君是皇子中的哪一位。
想法各不同,但有一点是大家默认的,就是先把事情拖一拖。福妃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案子之后牵扯的国本之争,那会是一场不啻于京察的腥风血雨,各党派需要花时间斟酌,去站队,去布置。
像这种朝堂目的一致的情况,即使元景帝也只能无能为力,除非他不要真相,直接当场废掉太子,但是多半也会被内阁驳回。
“陛下稍安勿躁,微臣有事禀告。”
首辅王文贞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