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对坐,茶几放着一本道门典籍,一只香炉,纤细的青烟升腾。
褚采薇扫了一眼,见桌上没有好吃的糕点,失望的收回目光,拱手行礼。
“见过陛下,见过国师。”
元景帝审视着司天监的小师妹,杏眼大而明亮,脸蛋圆润,甜美可爱,这是一个能让人不自觉高兴的开心果,毫无心机,天真无邪。
“监正让你来见朕,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三师兄杨千幻昨日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二师兄不在京城,宋师兄和我又不擅战斗!”
听到此处,元景帝眉头一皱,有一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开口打断了褚采薇,惊呼道。
“什么,杨千幻练功走火入魔?”
洛玉衡眉梢一挑,盈盈眼波凝视着褚采薇,这可不像是监正的作风,她有些搞不懂监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褚采薇不慌不忙,她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轻声说道。
“监正老师让我来向陛下借一个人,代司天监与那西域的秃驴斗法。”
借人?心机深沉的元景帝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桀骜不驯,一身儒衫,飘飘欲仙,如人间谪仙,只是此人桀骜,他怕是无能为力,这才为难的说道。
“许子圣此人太过桀骜,朕也无能为力?”
褚采薇俏脸一愣,透着茫然,大眼睛看向了元景帝,不解问道。
“此事和许子圣有何关系?”
“监正要借的人不是他吗?”
元景帝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难不成是他搞错了,大奉还有比许子圣更加合适的人选吗,不论佛门如何斗法,只要许子圣出手,就绝对不会输的。
褚采薇想起当年许子圣骗了她一根甘蔗的事情,秀眉微蹙,杏眼之中有些不开心,开口道。
“老师才不会借那个坏家伙呢,他架子太大了,老师也不敢麻烦他!”
褚采薇想起自己老师对许子圣那慎重的态度,知道这个骗她甘蔗的家伙实力超群,地位尊贵,是可以和老师并肩的存在,司天监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驱使这位儒道第一人。
静室里,忽然安静下来,过了许久,元景帝看着单纯的褚采薇,再次开口问道。
“监正究竟要借谁?”
“打更人,银锣许七安。”
褚采薇声音清脆,小嘴里吐出了一个再次让元景帝皱眉的名字。
“又是一个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人!”
元景帝眉头微皱,有些不爽,为何大奉的人才都是如此的让人感到厌恶。
“为什么是许七安。”
褚采薇大眼睛睁的溜圆,透着天真无邪,诚实的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呀。”
元景帝倍感无奈,这丫头单纯的有些蠢萌,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挥手道。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
褚采薇脚步轻快的走了,她打算去怀庆公主的德馨苑喝茶吃糕点,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见闻。
等褚采薇离开,元景帝握着茶杯,沉思许久,语气沉重地向洛玉衡问道。
“国师,此事你怎么看?”
“许七安此人天资固然不错,但身为一介武夫,与佛门斗法,毫无胜算可言。”
洛玉衡五官精致端庄,面无表情时,宛如玉雕的神女,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动容。
“不过,天机盘是监正伴身法器,他断然不会外借的。也许他选择许七安,另有缘由吧。”
元景帝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感到了几分疲惫,无奈的说道。
“罢了,不管他了,这老头心机深沉,朕一直看不透。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元景帝原本最不喜欢的人就是监正,整个大奉,他俯瞰文武百官,即使是人宗道首洛玉衡,与他也是以道友相称,平起平坐,唯独监正,是他真正要仰视的对象,元景帝完全看不透他。
不过最近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许子圣,他平日里根本不将元景帝放在眼中,怼天怼地怼皇帝,对一位手握至高权利的皇帝来说,这是非常难受的事。
坐上辇车,元景帝放松一下身体,对着外面的老太监吩咐道。
“传许七安入宫见朕。”
司天监之外人山人海,无数的京都城百姓和大奉江湖人士将此地团团围住,想要观看佛门和监正之间的斗法,御林军守卫在司天监之外,只有一些当朝权贵才能进入司天监之中,近距离观看斗法。
观星楼附近搭建了一座座凉棚,其中最豪华的是一座包裹黄绸布的休憩台,棚底摆设着一张张桌案,皇室、宗室成员坐在案边。
在后宫里脑浆子差点打出来的皇后和陈妃也来了,大家言笑晏晏,好像一直都是和睦的姐妹,没有任何龃龉。
四位公主到齐,怀庆长公主坐在首位,临安公主坐在她边上。皇子中,除了太子还在禁闭之中,无法出门,其余皇子全来了,这场斗法,于皇室而言,不仅仅是一场热闹,更关乎朝廷颜面,关乎皇室颜面。
紧邻着这座休憩台另一座凉棚内,内阁首辅,六部大臣等都在此地观赏,许子圣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