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天蛊部。
天蛊婆婆走出有天井的宅子,一步登上屋顶,眺望天空。
“紫薇帝星动,中原的正统之争开始了。老头子,你预言的一切都已成真。蛊神,离复苏不远了……”
天蛊婆婆收回目光,叹息一声,沉默了片刻,喃喃自语道。
“大乱将至,看门人会是谁呢?”
……
靖山城,荒芜的山脊上,萨伦阿古抱着一只羊羔,目光眺望西南方。靖山城周边的山脉,因为当初那一战,被他抽干了灵气,化作一片废土,后来又被许子圣率军踏破,早就荒芜了,如今虽然靖山城已经重建,但此地却不再适合住人。
“魏渊,你为中原续的这口气,快要到头了。”
萨伦阿古抽出腰间挂着赶羊鞭,轻轻敲击脚边,一道无形的波动散开,下一刻,一道人影应召而来。
“命人前往到大奉聚拢流民,带回来,填补靖康炎三国的人口。”
阿伦阿古神色肃穆,吩咐着这位三品灵慧境巫师,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中原将乱,巫神教的机会来了。
……
永兴二年,十一月底,姬氏后裔于云州称帝,国号复兴,云州正式脱离大奉,将大奉王朝推向覆灭的深渊。
许平峰和姬氏后裔以云州为根基,出兵青州,要讨伐京都城,再次复辟,将武宗皇帝夺走的江山夺回来,一时间风起云涌,天下逐鹿。
东陵城,一袭白衣似雪的许平峰,手里拎着一壶酒,一步登天,来到云海之上。金光紧随而至,化作伽罗树菩萨,立于许平峰身侧。
两人对面,白发白衣白须的监正,早已等待多时。
“监正老师。”
许平峰半飞半飘到双方之间,于云海中席地而坐,大袖一挥,身前多了一副棋盘,两盒棋子。
“记得随您学艺时,每隔三天,我们师徒俩就会对弈一局,只是我从未赢过。”
许平峰语气平静,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感慨唏嘘,回忆似的说道。
“离京二十年,你我相见无期,整整二十年没有对弈了,监正老师,能否陪弟子再下一局?”
监正面色平静,身影一闪,已经坐到了棋盘之前,颔首应道。
“为师就圆了你的心愿!”
许平峰捻起一枚黑子落入了棋盘,注视着对面的监正,继续说道。
“监正老师你曾说,天地为棋,众人如子,身在这方世界,人人都是棋子,超品也不能例外。当时我问你,老师你是棋子吗。你的回答是,不是!”
“当年我没有想明白,时隔多年,回首往事,才知道您话中的深意。监正老师,您是守门人吧。”
许平峰周身升腾起一股锐利的锋芒,在棋盘之上连连进攻,杀气十足,让人难以招架。
监正老而弥坚,目光温润,平静无比,手中捻起一枚白子,沉着应对,对伽罗树菩萨的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棋子落下,瞬间就化解了许平峰的攻势,让其止步不前。
“守门人距离你还是太远了,你不过是一个二品练气士,等你什么时候踏入了一品天命,再来和我谈论这个问题吧!”
“啪啪啪!”
黑子不断爆炸,似乎根本承受不住监正的布局落子,许平峰顾不上再问,连忙捻起一枚黑子落入期盼,稳住局势,阻止了监正的反击。
“老师是天命师,能看穿未来,即使当年你已看到大奉国运会流失,但你却无法阻止。南妖和佛门的矛盾;大奉和北方妖蛮、巫神教的矛盾;蛊族对修复儒圣雕塑的渴望,这些都是你无力改变的,此为大势。更何况,知天机者,必被天机束缚!”
许平峰连连落子,一枚枚的黑子瞬间就完成了布局,吞噬一块白色区域,无数白子化为齑粉,显然这位白衣术士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未曾晋入天命师,但是依旧不落下风。
两人你攻我守,来往不断,似乎在争夺天机,言语如刀剑,不断刺向对方,棋盘之上棋子交错,不断炸裂,化为齑粉。
“我有些想不明白,当年武宗起事,远不如云州准备充分,初代监正也是天命师,可以窥探天机,为何不曾看到老师你会背叛,你是如何瞒天过海,遮挡了天命师的眼睛?”
许平峰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监正,沉声道。
“除非,你就是守门人!”
“可你是守门人的话,那初代监正又是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监正身后响起,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只白鳞鹿角,鳄唇狮鬃的巨兽。
神魔后裔,海外来客,麒麟一族,白帝现身,空气中的水元素急速剧增,云海翻滚,相互碰撞激荡,雷电诞生,银蛇舞动,白光闪耀,沉闷的轰鸣声回荡,,他就如同海洋之主,雷罚天尊,伟岸威严。
白帝注视着监正,眸子里的竖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不解。
“守门人不会轻易陨落,如果你是守门人,那么做为术士体系开创者的初代监正算什么?”
“在神魔陨落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世间究竟什么东西能够代表天道,是芸芸众生,还是各大体系的修士?都不是,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