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虽然骄横自大,怨天尤人,却是识货之人,知道贾昶武艺高强,不同于宁国府的贾珍,贾蓉,不是好惹的,不敢再继续放肆。
“醒酒了,就滚回屋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
贾昶威严极盛,让焦大恍惚间看到宁荣二公,点头应是,老实极了,哪还有刚刚的骄横。
众人这才惊奇的看向了贾昶,大家都知道他是沙场悍将,但从未见过他动手,今日出手,着实让众人震惊莫名,异彩连连。
众人被焦大搅了兴致,匆匆散场,各自归去。
时光如水,川流不息,一晃眼就是一月时光过去。
贾昶坐在马车之中,行在官道之上,车轮滚动,向着武安侯府而去。
“吁!”
突然,驾车的李虎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对着车厢内的贾昶汇报道。
“侯爷,有人拦路,好像是想要告状!”
贾昶闻言眉头微皱,告状应该去顺天府,找他一介武将有何用处,他伸手拨开车帘子,向外看去,只见一位农妇,神色悲戚,跪在大道中间,拦在了马车之前。
贾昶思索了一下,对李虎吩咐道。
“你下去问问,究竟所谓何事?”
李虎点头应是,跳下马车,来到了农妇面前,开口细细问了起来。
不过片刻,李虎回到马车前,躬身回禀道。
“侯爷,问清楚了,这个农妇是北城百姓,去年家中困难,就借了印子钱,利滚利,如同滚雪球一般,只是借了五两银子,已经还了二十两,依旧还欠七十两,根本还不起,放贷之人就逼迫他们一家卖儿卖女还钱!”
“她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拦住了侯爷的马车!”
贾昶瞥了一眼有些迟疑的李虎,知道此事定然另有隐情,开口说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了!”
“根据这位农妇所言,放贷的是荣国府的人,所以才会拦下侯爷的马车!”
贾昶的马车上挂着写了姓氏的灯笼,这位农妇才会冒死拦下贾昶的马车,想要让他开恩,放他们家一马。
贾昶闻言,脸色铁青,扫了一眼跪在街道中间的妇人,对着李虎说道。
“带她回府,好好查一查此事!”
“是!”
李虎躬身抱拳,点头领命,将农妇一同带回了武安侯府。
傍晚,夜色朦胧,明月高悬,清辉洒落,如同薄纱笼罩大地,贾昶进入了荣国府,直奔荣禧堂。
贾政坐在书桌后,看着匆匆而来的贾昶,神色透着几分意外,这么晚了,贾昶怎么会来?
“昶儿,都这个时辰了,你突然又来见我,可是有事发生?”
贾昶面色深沉,坐在了贾政的对面,闻言点头,沉声说道。
“今日我回府的途中,遭人拦路,向我告状,说是借了府中的印子钱,被逼的卖儿卖女,过不下去了,希望府中可以高抬贵手,开恩放他们一马!”
贾政听到这话,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怒火,无比阴沉,右手狠狠拍在了书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怒声道。
“这不可能,我们荣国府钟鸣鼎食之家,斋僧敬道,积德行善,怎么可能放印子钱,这可是散尽天良的事情!”
《津门杂记·打印子》记载,印子钱者,晋人放债之名目也。每日登门索逋,还讫,盖以印记,以是得名……如借钱十千,或八千,则分一百日清还,每日还钱一百,或一百二十文不等。
《成性传》也有相关记载,百姓十室九空,无藉乘急取利,逐月合券,俗谓‘印子钱’,利至十之七八,折没妻孥。
印子钱利滚利,如同滚雪球,经常逼得借钱人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是喝人血的生意,散尽天良。
荣国府作为勋贵之家,若是放印子钱,被人知晓,定会遭到其他勋贵家族的耻笑,甚至会受到御使参奏,一个搞不好,荣国府就要吃挂落儿。
“我已经让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确实是府上人做的,出面的是来旺儿,他是琏二嫂子跟前的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荣国府中不仅放印子钱,逼得许多人家卖儿卖女,还掺和诉讼案子,也是来旺儿出面的!”
“什么诉讼案子?”
贾政神色一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被御使知晓了,定会参上一本,足够荣国府喝上一壶的。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让长安节度使云光逼迫一位守备退婚,收了三千两的银子,当做好处费!”
“事情虽然不大,但是需要防微杜渐,若是胆子大了,日后是不是敢插手人命案子!”
贾昶面无表情,目光湛湛,注视着贾政,徐徐开口说道。
贾政闻言,脸色变幻不定,一会青,一会黑,心中后怕不已,颓然坐在了太师椅上,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昶儿,我此时心里乱得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我都听你的,绝对不能姑息这等有辱门风之事!”
贾政知道贾昶是个有主意,能担当的,所以向他求教,此事万万不可拖下去,今日农妇能够拦下贾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