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一屁股坐回了御椅,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虚弱的说道。
“李相公此时到了何处,在做什么?”
内侍微微抬起了头颅,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官家,再次将头颅低下,回道。
“枢相和张英直奔宫门而来,手中提着西夏皇帝李谅祚的首级,想来是要进宫面圣的!”
官家闻言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下令道。
“准备仪仗,打开宫门,朕要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前去迎接枢相大胜归来!”
“喏!”
内侍这才慢慢起身,后退着离开了福元殿,向着外面走去。
李湛看着已经待在宫门前的君臣众人,翻身下马,上前几步,对着官家大礼参拜,手中捧着木盒,贺道。
“臣,李湛不负官家重托,一战攻破西夏,打败辽军,特此向官家献上西夏皇帝李谅祚的首级!”
官家脸上也是笑容一片,伸手接过李湛献上的木盒,也不打开,直接交给了身边的内侍,然后一把拉住了李湛的手臂,就向着御辇走去,君臣同乘,可谓是殊荣。
李湛也不拒绝,和官家一同进入了马车,文武百官纷纷艳羡的看着李湛,却无一丝嫉色。
御辇之内,官家和李湛脸上再无刚刚的笑意,沉默的很,气氛凝重。
李湛看着面色平静的官家,微微一笑,终于还是谁先开口了,对着官家一拱手,说道。
“官家,此次臣回京有一事相求!”
官家平静的眸子中流露出了一丝波动,沉声说道。
“李相公,但说无妨!”
李湛顿了顿,神色间有些感慨,眼眸中充满了回忆之色,声音清朗,坚定的说道。
“臣自幼失怙,幸得盛家祖母慈爱,供臣读书,得以金榜题名,踏入仕途,又蒙先帝赏识器重,这才平步青云,窃居高位,才有如今之功。”
官家听着李湛诉说自己的遭遇,神色间也是颇为触动,李湛如今也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贵为宰执,更是立下了如此战功,的确是可以说是本朝无出其右者。
李湛说完了自己此生的经历,这才看向了官家,眸中湛然,面色平静,恭声道。
“盛家祖母年事已高,臣请官家准许臣致仕,在祖母面前尽孝!”
官家神色愕然,不知李湛为何会功成身退,要知道如今就是他身为官家,虽然忌惮李湛,但也绝对没有卸磨杀驴的想法,反而已经拟好了诏书,对李湛大加封赏了。
李湛似乎是清楚官家的疑惑,再次开口道。
“然臣终究是蒙先帝恩宠不弃,才有今日富贵,还请官家饶恕大娘娘之过,让其安享天伦!”
官家脸上全是动容之色,原来如此,李湛这是以自己功成身退作为条件,让官家给大娘娘留体面,不追究其叛乱之事,当然大娘娘再想垂帘听政、干涉朝政那是不可能了,但是依然会荣华富贵一生,对李湛而言这就足够了。
官家此时脸色终于和善了许多,看向李湛的眼中也不再有忌惮和担忧,更多的是欣赏和钦佩,柔声道。..
“李相公果然重情义,先帝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君臣相得,千古佳话啊!”
官家感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如果李湛是他一手提拔该有多好,他必然会比先帝更加器重李湛,对他推心置腹,视为肱骨重臣,绝不相负,可惜了啊!
官家直视李湛的眼眸,点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轻松和惬意,保证道。
“就依李相公所请,朕准了,大娘娘日后就在慈宁殿荣养天年,朕必然会恭敬有加!”
李湛微微一笑,对着官家再次行礼,谢恩道。
“臣谢陛下!”
当朝宰执李湛于治平二年,率兵二十五万,一战灭夏,并且大败辽国二十万铁骑,斩杀大辽南院大王,这是宋朝从未有过的大胜,全国上下欢庆一片,皆是扬眉吐气,终于一解多年心头憋闷。
官家更是对其大加封赏,封定远侯李湛为定国公,赏赐良田、金银更是无数。
定国公李湛欣然接旨谢恩,随后提出了家中祖母年事已高,希望可以致仕回家,侍奉祖母,官家为其孝心所感动,准了定国公李湛的请求,并且御赐牌匾嘉奖盛家老夫人,封一品诰命夫人,可谓是对定国公极尽荣宠。
李湛自此过上了隐居一般的生活,虽然还保留着一些虚衔的散官,但是却每日深入简出,很少在干涉朝政,每日里多半是在读书练武。
李湛自从踏入到了洗髓境界后,就再无任何的进步,却又有了许多的感悟,更是集自己几世的积累,又创出了一层境界,名曰炼窍,通过体内庞大的血气开辟窍穴,来扩大自身对血气的容纳。为此,李湛还专门创造了一门量窍定穴之法,用来寻找身体内隐秘的窍穴,自此武艺也越发的深不可测。
治平三年,大娘娘终究是因为年岁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