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声轻响,侯希白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视线在女剑客的画像上停留了一霎,扇动了两下,觉得有些凉,又连忙合上了,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但是,我这人最是怜花惜玉,又将你画在了百美扇上,不忍辣手摧花,本想着你如果出手了,便也算是有了借口,将你打杀了,没想到你好像是感受到了危险,居然忍住了!”
“是我小瞧了你,你的《九玄**》应该修炼到了第六重了,也算难得!”
傅君卓脸色凝重无比,耷拉着俏脸,眸子里满是忌惮和敬畏,侯希白所没错,她的确是将《九玄**》修炼到了第六重,心神感知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放弃了出手的打算。
傅君卓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念头,每一个想法,侯希白都洞若观火,了如指掌,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如果和侯希白交手,傅君卓没有一点的胜算。
傅君卓心中无比的沉重,看着这位儒雅潇洒的多情公子,眸子里一片阴霾,娇躯紧绷,不敢有任何的妄动,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惊惧。
“你给我的感觉,比宇文化及还要可怕,所有人都认为你流连花丛,浪荡轻浮!着实是小看了你这位多情公子,不愧是邪王石之轩的弟子!”
侯希白没有回答,起身而立,对着宋师道这位主人说道。
“我有些疲乏了,所以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也不顾宋师道的回复,转身就要踏出房间,却在即将走出舱门之时,停住了脚步,声音幽冷,传入众人的耳中。
“罗刹女,这次我虽然不曾出手,饶了你一命,但是你也不可在中原久待,若再敢搅风搅雨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侯希白也不看傅君卓难看的脸色,再次迈动脚步,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侯希白一走,在场的众人也是心神不属,没有了刚刚的兴致心情,匆匆聊了几句,就结束了宴会。
夜半三更时分,夜色漆黑,侯希白躺在床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嘈杂之音,有宋师道辗转反侧,失魂落魄的哀叹之声,有宋鲁和小妾柳菁翻云覆雨,床第欢好之音,也有着傅君卓教导寇仲、徐子陵修炼的期盼殷殷之语。
“这宋鲁看上去一本正经,年龄也不小了,居然和柳菁玩的如此刺激,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侯希白暗暗吐槽了一句,屏蔽了耳中柳菁娇媚的喘息声和惊叫声,凝神偷听起了傅君卓那边的动静。
“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侯希白不时的点头,汲取着弈剑大师傅采林的武学智慧,即使他已经推演出了更加精妙玄奥的《九玄**》,但不代表着傅采林的《九玄**》就没有可取之处,这毕竟是一位武学大宗师,一生武学智慧的果实,其中一些想法和思路,让侯希白不断生出灵感,有多了许多想法,可以日后一一试验一下。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了过来,震动江面,无数涟漪生出。
“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到宇文化及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宋阀的四艘巨舶反而往左岸靠去,显然是担心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失远袭。
宋鲁的爽朗笑声响起,身形已经立在船头,朗声喊道。
“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凝神看去,笑道。
“原来是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还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让兄弟我检查一下就好。”
“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忽然见京师高手深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了财货,为了安全考虑,还请宇文大人将来意说个清楚明白!”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面对宋阀,不敢乱来,平心静气的回答。
“理所应当,本官此次是奉有圣命,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宋师道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可有其事?”
宋鲁自然不会承认,即使宋阀一心造反,也不会在这时候授人以柄,让杨广有借口发难,否认道。
“这当然是有人诬陷,我宋阀怎么会私藏钦犯呢。夜已经深了!宋某人也该休息了,还请宇文大人也回吧。”
宋鲁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宇文化及的要求,摆明了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不卖宇文化及的账。
“宋兄,你可要考虑清楚再说话,前面的鬼啼峡暗流湍急,可是经常出现船翻人亡的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