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金子兑换成四张面值一百两;一张面值五十两;三张面值十两的银票。
黄金不在货币体系中,所以需要兑换成等价的银子,然后钱庄开具银票。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八,七十两黄金就是五百六十两白银。
五百六十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在内城也可以买下一个小院子了,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都内城,如果放在外城,足以购买一个三进的大宅了,可见购买力之强。
“今日运气不错,居然出门遇到财神了,一钱银子就赚了七十两黄金!”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说罢,许子圣脚步一转,向着教坊司的方向而去,那里可是销金窟,里面的女妖精各个身怀绝技,才貌双全,能让男人魂不守舍,疲软无力的离开。
黄昏时,许子圣来到了京城赫赫有名的教坊司,它在一处胡同里。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胡同外,院子里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传来清越动人的歌喉,他知道,美丽的夜生活开始了。
正常的青楼是一座两层或三层的建筑,附带一两个别院便算是相当有规格的了。教坊司没有这种高楼,因为不需要,胡同里这一片的院子都是教坊司。教坊司归朝廷运营,属于国企,不差钱,就是这么财大气粗。
教坊司也是有门槛的,平民百姓不能在这里消费,倒也不是什么规定,而是教坊司的打底消费是五两银子。这不是说睡姑娘的费用,只是开桌费。
五两银子相当于普通百姓好几个月的收入,还得是殷实的家庭。因此,教坊司的客人主要有三种:一是豪绅巨贾,这类客人最舍得花钱,因为平日社会地位低下的他们,对于睡犯官女眷有着狂热的执着。
二是官员,教坊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下班后喝茶聚会的地方,只要有应酬,就喜欢往教坊司走,值得一提的是,礼部的官员可以白嫖。因为教坊司归礼部管。
三是读书人,这类人比豪绅巨贾要斯文,喜欢吟诗作对,又没有当官的难伺候,所以最受教坊司姑娘的喜欢。
教坊司的姑娘也分三种:一是犯官女眷,这类女子是最惨的,被迫沦落风尘,受人欺辱。二是战争中掳来的女子,远的不说,就拿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西方诸国和大奉是战胜国,从北方和南疆掳走不计其数的女人,充入各州各府的教坊司中。三是教坊司招募的妓子。
许子圣脚步从容,终于找到了本次造访教坊司的目标。他在一座院子外停下来,院门的匾额写着:影梅小阁。
院门敞开,两盏红艳艳的灯笼悬挂,院内是一株株梅树,枝头点缀着含苞怒放的花骨朵。一位十六七岁的门房小伙,守在院门口,正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许子圣。
这个小伙还有另一种大家耳熟能详的称呼,龟公。最让人瞧不起的存在,但是在这教坊司,却十分吃香。
“在下武陵县秀才李志才,久闻浮香姑娘大名,特来拜访。”
许子圣作为当朝状元郎,京都名人,今时不同往日,京都正处在京察时期,他这次没有没有用本名,而是做了一番身份遮掩,客客气气的与门房说话。
影梅小阁是花魁浮香的住所,这里的开桌费要十两银子,比普通院子贵一倍,教坊司的花魁总共有十二位,根据品、韵、才、色分为四等。
浮香姑娘属于第一等,号称诗琴双绝。
“十两银子。”
见惯了大老爷的门房小伙态度冷淡,收了许子圣的银子后,让他进入了院子。许子圣刚一进去,就听到了院子里笑声与丝竹声传来,打茶围已经开始,但门房小伙既然让他进去,说明院子里不是包场,而是散客。
出来玩的,分两种模式,一种是包场,另一种是散客。如果是前者,许子圣今天注定徒劳无功。
影梅小阁招待客人的地方在一楼,面朝院子的障子门敞开,垂下薄薄的丝绸帘子用来遮挡寒风。十几个客人坐在酒屋里,饮酒、笑谈、赏梅。
酒屋的四角都烧着熊熊的炭盆,驱散冬日的寒冷。一位婢子领着许子圣进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这位穿月白色书生长袍,体态颀长,长相俊朗的年轻人。
许子圣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居然遇到熟人了,这就有些尴尬了,那人正是许七安,没想到这位同道中人也来了。
许子圣担心许七安喊破自己的身份,当先躬身行礼,很是客气的对着众人说道。
“在下武陵县秀才李志才,见过诸位兄台!”
在场的人中,既有穿锦衣的豪绅,也有读书人,身份不高不低,有人不甚在意的移开目光,有人打量审视,有人回以微笑。
如今正处在京察期间,大奉的官员都安分老实了许多,只有许子圣迎难而上,顶风作案。换成以往,以浮香姑娘的段位,这里铁定被包场。
许子圣坦然走到了许七安的旁边落座,好像第一次见面一般,问道。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许七安如今已经进入打更人组织,成为了一位铜锣,这次前来教坊司,也做了身份遮掩,冒充起了读书人,身穿儒衫,遮住了那一身的腱子肉,显得文雅了许多,装模作样的和许子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