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浮香,嗫嚅道。
“好像是姓杨的一位秀才!”
“不对,不应该姓许吗,这首草书我认得,怎么会姓杨呢?”
花魁娘子竟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房门。
“娘子,娘子,你这般模样怎可出门,使不得!”
丫鬟死死抱住浮香花魁,浮香拼命挣扎,急的面红耳赤,连连喊道。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莫要让那公子走了,快追回来。”
丫鬟怎么都想不明白,一首诗而已,竟让娘子前所未有的失态,往日里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全然不顾了。
“娘子稍安勿躁,奴婢立刻去,去请那位写诗的公子。”
丫鬟离开后,花魁娘子衣衫不整的呆坐在桌边,恍惚的看着手里的纸张。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赠浮香,赠浮香!”
浮香俏脸滚落豆大泪珠,趴在桌上嘤嘤嘤的哭起来。
“这是状元郎书法,他居然来了!”
此时,外面许子圣成人之美,帮许七安代笔之后,就洒然离去,挥一挥衣袖,向着其他花魁的地盘而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那位在浮香身边伺候的大丫鬟,迈着小碎步疾走而来,目光略显焦虑的在人群中搜索,瞧见许七安后,神色一松,莲步款款而来,福了福身子,娇滴滴道。
“杨公子,是您作的诗?”
“是我!”
许七安脸上露出谦逊而又收敛的笑容,心中暗暗得意,不愧是千古流传的好诗,果然打动了这位花魁娘子了,今夜他就要化茧成蝶,蜕变成长。
丫鬟展颜一笑,神色愈发恭敬,低眉顺眼,躬身一礼,柔声邀请道。
“我家娘子有请。”
许七安镇定的颔首,跟在丫鬟身后,朝着阁楼另一侧的主卧走去,这一幕也引起了打算留宿影梅小阁的客人注意,交头接耳。
“咦,他怎么也跟着进去了。”
“这,这不合规矩啊,怎么进去两人?”
“刚才那丫鬟好像说到诗了,而我恰好看见他与那位俊俏小哥写了什么。”
丫鬟推开主卧的门,示意许七安入内,而自己却没打算进去,恭敬的说道。
“杨公子请进!”
障子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暖香扑面而来,地面铺着一层价格昂贵的丝织地衣,价格贵也就罢了,且极耗人力。
地衣上绣着一朵朵青色莲花,一团团祥云,女人走在上面,步步生莲,男人走在上面,平步青云。可见浮香花魁心思玲珑,用了心了。
一架临摹名画《雨打芭蕉图》的三叠式屏风隔开睡处和锦厅,一位风姿绝伦的妙龄女子跪坐在屏风前的壶门小榻,小塌上摆放一架凤尾琴,她穿着轻薄的纱衣,凝脂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正笑吟吟的望向门口。
两人目光交接,她微微低头,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最是那低头的温柔,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浮香花魁行酒令时,文雅如大家闺秀,现在,却是妩媚勾人,欲语还休,动人心魄,不愧是教坊司的第一等的花魁,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让许七安大感吃不消,躁动无比。
“早听说浮香姑娘国色天香,冰肌雪骨,美的不似红尘中人,我以前不相信,还以为夸大了,如今看来,却是我见识浅薄,浮香姑娘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
许七安一脸的痴迷相,眼神朦胧,就不醉人人自醉,欣赏这浮香那惊人的美貌,眼前这位千娇百媚的花魁,出得厅堂,上得厨房,迷死人不偿命,绝对是人间尤物!
“许公子何必取笑奴家。”
浮香抿了抿嘴,娇羞的低下头,眉眼间笑意盈盈,显然是很开心的。
“奴家要谢过公子,倘若将来奴家能名垂青史,定是公子的功劳。”
许七安闻言一愣,这位浮香花魁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由有些惊讶的问道。
“浮香姑娘如何知晓在下姓许的?”
浮香脸上露出了仰慕之色,双眼迷离,透着万千风情,魅惑诱人,动人心魄,低声笑语。
“天下谁不知道状元郎姓许,出身武安侯府,我曾有幸见过状元郎的真迹书法,所以才能认出了状元郎的身份!”
许七安闻言顿时叹息了,奶奶的,原来是弄错了,这位花魁娘子不是因为自己的这首古诗邀请自己的,而是将自己当做了许子圣那位气运之子了,他虽然很想和这位花魁发生些什么,但他却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连忙摆手解释道。
“浮香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状元郎许子圣,他刚刚已经走了,他当时就坐在我旁边!”
“状元郎何必欺骗奴家呢,这首诗难道不是你作的吗?”
浮香闻言有些意外,星眸闪耀着涟漪,连忙问道。
“这首诗虽然是在下所作,但却是状元郎代笔的,我书法不精,为了避免露丑,所以才会请状元郎帮忙的,他写完这首诗,就离开了!”
浮香闻言惊讶至极,澄净梦幻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终究还是错过了,没想到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将状元郎当做了绣花枕头,心中无比懊恼,后悔莫及,只是事已至此,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