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的目光也朝着单独坐在身侧的许多多看过去。
这一眼,差点让他瞳孔炸裂,“多多!”
他一把夺下许多多手上的酒杯,然杯中已经空了。
整整一杯清酒,就这样进了许多多的肚子。
酒不是什么烈酒,不是大理寺备不起烈酒,而是大理寺随时都有可能有公事,不好醉酒。
故而就将烈酒换成了度数稍低的清酒。
可那度数低,是相对于成年人而言的,许多多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娃,却是饮不得酒的。
酒杯被抢,还接连被急切的声音喊了两次,许多多愣愣地抬头看向朱敬宴,还朝着他伸出了手,“爹爹,要!”
哦,她那手,是伸向被朱敬宴夺走的酒杯的。
朱敬宴脸上一黑,“多多,小孩子不能饮酒。”
“好喝。”许多多嘟着嘴,“爹爹,好喝!多多还要!”
广倾安愣了一会儿,哈哈两声,“想不到咱们多多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小小年纪就能如此豪饮,没给你广叔叔丢脸!”
朱敬宴如炬的目光刺向广倾安的脸,咬牙切齿了一句:“多多还是小孩子!”
广倾安便闭了嘴,豪爽的大笑声也被他收敛了回去,只是看着许多多的眼神之中,透着越来越浓的兴味。
许多多到底也没能要到第二杯酒。
看着爹爹们无语的表情,许多多觉得自己才更应该无语呢。
不过,小哥哥做的饭菜也好吃,还有饭后的甜点也好吃,还有小哥哥专门给她一个人准备的甜汤,也好喝。
这种种美食,总算是抚慰了许多多没能喝到酒的的失落。
“怎么样了?”广倾安看向关门退出来的朱敬宴。
朱敬宴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是这丫头的酒量当真好,还是池渊准备的醒酒汤有效,没有任何不妥。”
得了这话,广倾安也松了一口气。
热闹之后,大理寺又恢复了以往的森寒冷寂。
两人朝着前殿走过去,谁都没说话,脚步声都莫名的统一又和谐。
殊不知,这两人才刚刚安心离去,屋里的小人就开始出现异常。
“这……到底……是什么?”
床上的小人细细碎碎地发问。
但回应她的却只有窗外呼啸的夜风,和树叶被拂动,摩擦的沙沙声。
那个长了三个小棍的圆盘又出现了。
比早晨看到的要小很多,用一根银链子坠着,好似被什么人控制着一般,在她眼前摇摆不停。
她的目光跟着小圆盘来回转动,精神越来越恍惚。
“咣当!”
风吹开了窗子。
许多多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
床头那盏没熄灭的油灯闪着明灭的光。
窗外的黑暗之中,像是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只等她靠近,就会一口咬住她的胳膊,或者脑袋,将她拖进黑暗之中。
她缩在床的内侧,裹紧了被子,小脑袋也缩进被子里,只留下一双眼睛,惊恐不安地看着洞开的窗户。
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人再朝着她的房间靠近。
“咚咚——”
“啊!”
“多多?”听见许多多的惊呼,池渊也能耐着性子等许多多让他进去了,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房门。
床上鼓起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宝,“多多!”
他迈着大步小跑到床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站在床边轻声安抚:“多多不怕,小哥哥来了,小哥哥会陪着多多的。”
池渊的声音将许多多内心的惊恐驱散了许多。
她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小哥哥。”
眼眶有些红,透着些湿意,要哭不哭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多多怎么了?”池渊的话音才落,一阵冷风灌进来,正好吹到池渊的后背。
他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打开了。
“小哥哥别去!有妖怪!”
池渊轻笑一声,弯腰隔着被子在许多多的肩膀上拍了拍,“没有妖怪,多多别怕。”
似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他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又将栓子拴上。
顺带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窗户,确认没有问题了,才回到床边,朝着许多多摊了摊手,“多多看,没有妖怪。”
他揉揉许多多的小脑袋,“睡吧,小哥哥在这里守着你。”
他从凳子上拿了个垫子放在床边的地上,靠在床头坐着。
许多多从被子里伸出软嫩的小手,搭在池渊的掌心,“小哥哥上床睡。”
“多多先睡。”池渊任由许多多抓着手。
他本是来瞧瞧许多多有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