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阻拦多多吗?”广倾安看着那贼头贼脑地像是一只小耗子一样的小小的人,眼底满是担忧。
同样的情形,哪怕只是换一个场景,广倾安都会觉得许多多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可只要一想到许多多现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广倾安就没心思管她有多可爱,只剩下担忧了。
“如何阻拦?”朱敬宴目光微凉地看了广倾安一眼。
这丫头的性子,不太像她爹,应该是随了她娘。
执拗得很,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事情,不管前路多艰险,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就像她最初不顾一切要进入大理寺做捕快一样。
“可这太危险了。”广倾安眉头皱得好像能夹死苍蝇,“大人,多多这是在以身犯险。”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才叫她以身犯险。”朱敬宴看了广倾安一眼。
广倾安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朱敬宴却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了。
广倾安“诶”了一声,又轻轻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的,可叫他如何是好。
这家没有他就得散!
不过朱敬宴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的。
与其阻拦许多多,不让她去调查,她自己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倒不如放任她去做。
反正有他们在背后盯着,不会让许多多遇到真正的危险。
当然,前提是他们盯得够紧。
“这可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广倾安觉得,他出去抓穷凶极恶的犯人都没有这么累,怎么哄小孩儿能把他累成这样呢?
整个以心累!
“怎么样,和她说了吗?她怎么说?”
许多多才钻进马车,就迎来了苍小宛连珠炮一般的问话。
许多多想了想,整理了一下逻辑,才点头道:“我觉得,莹妃心里应该还是有徐锦堂的。”
她说到徐锦堂时,莹妃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并没有能够瞒得过她。
那是担心,内疚,自责。
她心里定是有徐锦堂,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管他是烂醉如泥,还是要死要活,都不会关心,脸色自然也不会有变化。
队伍抵达万佛寺时,许多多看到了汝阳王府的马车,就停在山门口。
“来了。”她同苍小宛指了一下山门口的马车。
马车上汝阳王府的标志,她认得。
朱玉莹也认得。
目光扫过那辆马车时,朱玉莹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隐藏得很好,很快就收回目光,在方丈和沙弥一击大理寺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万佛寺。
是夜,许多多找到了徐锦堂的客房,敲响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淡淡酒气,倒是让许多多没想到。
她还以为这人会在屋里酗酒呢,却没想到只是小酌。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许多多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在门口朝着徐锦堂歪了下脑袋。
徐锦堂苦笑一声。
他也以为自己不会来了。
可玉佩的绳子忽然断了。
人都说这不吉利。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宫中的争斗,朝堂的尔虞我诈。
他担心朱玉莹会遇到危险,他必须亲自来看一眼,确认朱玉莹没事,他才能安心。
“我明日就走。”徐锦堂说。
只一句话,许多多句明白了徐锦堂的意思,她皱着眉头问:“你不打算见她?”
徐锦堂知晓许多多聪明,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聪明。
“相见不如不见。”徐锦堂转身回到桌边坐下。
“我若是来了,你也不见我吗?”
朱玉莹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许多多刚要跟着徐锦堂进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转头看了眼穿着大氅带着面纱的朱玉莹,“我去给你们守着。”
她转身出了门。
朱玉莹在她的背影上看了一眼,进门。
身后,许多多利落地替他们关了门,就在一边守着。
朱玉莹摘“真的不想见我?”
徐锦堂双手紧握成拳,沉默良久,才低声说:“不能见。”
朱玉莹脸上的笑意顿消,“是啊,不能见。”
“可我还是来了。”她站在原地,并未上前。
“锦堂,我十四岁那年,喜欢上了一个站在桃花树下回眸的少年,惊鸿一瞥,我甚至没看清那个少年的脸,就被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吸引了。”
“灿若星辰。”
“可星辰,终究只能高高悬挂在天上。”
朱玉莹眼中盈了泪,唇角却含着笑意。
“所以,当那个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