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宴不想许多多冒险,他又何尝愿意呢?
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他知晓许多多聪明,日后的成就定然不仅止于此,但她现在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已经在跟着广倾安习武了,等她有了自保的能力之后,他自然不会再限制她。
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朱敬宴也不会再限制她了。
可现在不行。
她还太小,才三四岁的孩子,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对她虎视眈眈。
每次出门,都好像在鬼门关里跑一趟。
更别说现在正是满城是非之时。
凶手能接连布置四处杀人陷阱,自然也能布置更多。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针对许多多专门设下陷阱,等着她一脚踏进去。
朱敬宴不敢赌,池渊同样也不敢。
相比于许多多做个举世闻名的女捕快,池渊和朱敬宴有着共同的期许,他们只希望许多多能够平安。
大理寺全部出动,直到晚上,苍尘率先带着人回来,又过了半刻钟,朱敬宴和广倾安也相继带着人回来。
还有几个捕头带着人在京中继续搜索。
告示已经贴满了全城,叫百姓出门时一定要小心谨慎。
看着一身疲乏的朱敬宴几人,池渊不动声色地退出了议事厅。
相对于做一个捕快,他更喜欢呆在厨房里。
今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他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了。
朱敬宴身上还有伤,许多多一定不希望他如此操劳。
池渊走得悄无声息,但其实议事厅里的几个大人都瞧见了。
虽然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基于对他的信任,也没人去追问。
许多多和苍小宛给每人都送上了一大碗凉茶。
就连素来注重仪态的苍尘,都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下去了。
广倾安喝完还把碗又重新递给许多多,“再来一碗。”
朱敬宴喝了半碗茶水,才在桌边坐下,一双眼睛里满是疲惫。
“爹爹,这三起案子,和凌晨的一样吗?”
朱敬宴知晓许多多一定会问,也没想着隐瞒。
他太了解许多多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是一定要知道的。
与其瞒着她,让她自己去冒险调查,倒不如他亲口告诉许多多,然后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是听话的孩子,不会胡闹。
“是五起。”收到朱敬宴的示意,苍尘重重叹了口气。
算上早晨那一起两条人命,一天时间里,死在风筝线网下的,已经有七条人命了。
“另外,捕快又拆除了两处还没发生命案的风筝线网。”
而现在,大理寺的捕快还在京城各处街道搜索,他们担心,还有被遗漏的风筝线网。
那东西实在是太邪性了,肉眼难以辨别,一个不小心撞上去,就丢了性命。
“应该差不多了。”
今日他们写了一天的告示,京中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接下来京中百姓走的每一步,应该都小心翼翼。
这东西虽然邪性难以察觉,但若是小心谨慎些,还是能够发现的。
朱敬宴几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那么,接下来就分析一下死者的身份吧。”
许多多朝着苍尘伸出手。
大理寺关于遇害之人的文书,向来都是苍尘整理的。
广倾安听见许多多的话,愣了一下,“难道多多觉得,这些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对的?”
许多多眨巴眨巴眼睛,到底还是没怼,只态度温和地说了句:“难道广叔叔觉得,凶手是在随意为之?”
“凶手布下如此的杀人网,自然是想要杀掉什么人的,他们不可能没有目标胡来的。”苍尘替许多多解释了一句,而后为难地看向许多多,“今日还没来得及整理。”
许多多这才反应过来,苍尘今日也在外头跑了一天,刚刚才回来。
“现在说,我来整理吧。”苍小宛说着,已经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铺好了纸张,抬头看向朱敬宴。
显然,她并不是在等朱敬宴的应允,而是在让朱敬宴说自己今天遇到的案件。
画师和仵作也都在边上,见朱敬宴默认了苍小宛来做文书的活,也纷纷开口,将案发现场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大同小异,都是分尸,尸体都变成了碎块。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尸块的大小和部位不太相同。
见苍小宛那边已经列了表格,将案发现场的情况记录在案,许多多才又询问:“这五个人,都是什么身份?”
“第一个,刘青,柳州人,新科进士。”
刘青是榜